易觀說世上不可能有兩個宸耳的時候,宸耳的心痛了一下,她不怕毀容,也不怕死亡,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從把自己賣給尚家的那天,他們似乎已經忘記自己這個女兒,這世界在乎她的人不過依依和尚武兩個,有些自嘲的笑笑,“沒有就沒有了吧,依依知道我是誰就好,能陪著尚武,是我最大的願望。”
“好,我已經告訴你們基本計劃,現在,依依,我開出的條件是,把你爺爺的那幅畫給我,必須是真畫,假畫沒有必要拿來給我,宸耳好不好,就看你的決定了。”
路燈透過窗戶打到易觀臉上,依依覺得此時的她有些妖嬈。莫名的覺著自己在一個深淵裏怎麼都拔不出來,或許這些人就是為了看自己難過才出現在她身邊吧。“易觀,你能告我我那畫有什麼寶貝嗎?”
“據說有尚正寫給你奶奶的情書,不過都是陳年舊事,我隻要畫,別的不管。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是什麼日子相信宸耳會告訴你。”說完易觀就拎著包包搖曳生姿的走了,留下兩人互相看看。
反應過來易觀說的話,依依推推宸耳,“明天是什麼日子?”
“尚熵說去民政局,婚禮在周末。”
“易觀對你們的事情真了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誰?”剛剛易觀說梁子是她哥的時候宸耳的表情絲毫不差的落到依依眼裏,那種好像早就知道表情是讓依依猶豫沒有直接答應易觀的原因。她比誰都希望宸耳能夠好好的照顧著尚武,沒有離別,沒有傷痛。
“依依,我”
“宸耳,我希望你能幸福。”
半夜易觀就帶著梁子到了依依隔壁,依依自然知道,因為電話是她打的。
不管宸耳欺騙她還是利用她,她為這個千裏之外趕回來參加自己婚禮的朋友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情。
她沒告訴宸耳如果要給易觀那畫,要去挖開她親愛的爺爺的墳頭,要翻動他的屍骨。
她也沒告訴宸耳,項簡對她的交代。
她能做的隻有這麼多,希望以後,宸耳,你能真真正正的幸福。
早上吃過早飯,依依就被老媽拉到醫院,送進各個科室,各種檢驗台,嶽媽媽不放心她,非要親自見到結果,她才能安心。
檢車透徹回家都快下午,兩人在小區門口隨便吃了點兒就回家了。
簡單收拾下依依去了對門。
宸耳滿臉纏著繃帶,眼珠子倒是靈活,依依見到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怎麼這幅樣子了?”
進屋見梁子躺在沙發上睡覺,茶幾上擺著瓶瓶罐罐,有些明白,這忙了好久吧。房子好像就他們兩人,依依有些奇怪,“尚武今天來嗎?裝修工怎麼沒來?”
自己說半天話都沒聽到宸耳回答,轉身見她遞過來一張紙,“梁子說,不能說話,怕變形太嚴重。”
怕變形?難道梁子給她整容了?輕輕摸摸她的額頭,“很痛嗎?”
宸耳隻是簡單笑笑,動作不能太大,依依明白她的意思。
“我回家叫我媽媽一會兒多做點兒飯菜,等下給你們送過來,你也休息會兒吧。”
“嗯。”
關上門的那一刻,依依有些難過,為宸耳也為自己。
宸耳對尚武的愛,連依依都歎服,厚厚的紗布下麵該是什麼一副模樣,宸耳長的不算傾國傾城卻也不輸任何人,說不要就不要了,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她也許沒想象中愛項簡,不然也不會跟項簡走到這一步,雖然事情一件件都覺得不可挽回,她清楚的知道,真正不可挽回的是他們的心,他們的信任被一點點磨空,該用什麼來支撐他們所謂的愛情?
想的多了,眼淚就管不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雙手已經為她擦幹眼淚,“哭什麼?”
淚眼朦朧中看到石墨關心的表情,心裏一暖,“你怎麼在這兒?”
“我記得你要做複建,來送你去。”他知道早上依依去醫院檢查的事情,她現在身邊沒有項簡,如果自己再不努力,就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他不信命,想試試。
這種時候還有人惦記,真好,“石墨,謝謝你。”
“依依,我,”石墨欲言又止,引得依依盯著他直看,撓撓頭,“我能照顧你嗎?”
這是依依這些天來聽到算是比較舒心的一句話,石墨說這話的時候依依明顯感覺到他的舉手無措,他還是說了出來,依依想到他偷偷給自己送銀針那回,笑笑,“石墨,有沒有人說你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