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簡走後,嶽媽媽試探性的敲了敲依依的房門,附耳貼上去也沒聽到動靜,隻好去做早飯。
房裏的依依此時淚流滿麵,她跟本睡不著,思緒飄來飄去都離不開項簡,老媽說他們這麼年都過了,是啊,這麼多年,他們有多少次的爭吵賭氣,都過去了,卻沒有一次是這樣的,同以往的任何事情相比,這都顯得特別不一樣,她聽到項簡肯定的說他們終歸會好的,這個終歸,要終到什麼時候呢?
吃過早飯,依依去了趟錦繡,出人意料的是,錦繡還是尚熵結婚時的裝扮,紅色的囍字帖的到處都是,院子裏到處掛著彩帶氣球,十足一副新婚喜慶的模樣,難不成宸耳被救過來了?喜悅湧上心頭,急忙跑進公寓,客廳就尚奇軒一個人淡定的坐在那裏喝茶看報,看著都怪異。
這尚家還真是奇怪。公寓裏裏外外都是一副喜慶模樣,哪有人去世的跡象,一把抓下尚奇軒的報紙,“你見過宸耳嗎?”
報紙後麵一副等你好久的表情,見著依依激動的站了起來,“你終於來了,我哥跟宸耳出去度蜜月,你回去吧。”
聽兩人去度蜜月,依依激動的抓住尚奇軒的胳膊,“真的?宸耳她”
“我哥說了,你要來就這麼告訴你,還有就是,”尚奇軒有些傷感的看著大廳牆上兩人的結婚照,“他說你再也見不到宸耳,她的死,你也脫不了幹係。”
仿佛晴天霹靂,原來宸耳是真的死了,希望落空,依依的雙眼不再有光,呆滯的看著尚奇軒,“你什麼時候這麼聽他的話了?”
無力的聳聳肩,“我也不想,他有把柄。”
誰讓自己魅力不夠,曉兒那個家夥被尚熵叫到書房密談兩小時,出來就可憐兮兮的告訴他自己全招了,剩下的就是尚熵的算計了。說實話,他真佩服自己這個哥哥,明明那麼愛的一個女人死了,居然還能淡定的交代手頭上的事情,然後帶著她的遺體,沒錯,是遺體,度蜜月去了,專人專機,想想都惡寒,但確實是自己大哥做出來的事情啊!
無力的鬆開尚奇軒,依依轉身離開,她多麼希望宸耳能突然跑出來,抱抱她,安慰她,她需要宸耳來告訴她,不管過多久,項簡始終都會是你依依的,不要再跟他鬧別扭了,也需要宸耳大義凜然的站在項簡麵前說不許你對依依不好,她很笨,你哄哄她就好了。
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碰到石墨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石墨牽住手,局促的鬆開,撓撓頭,“不好意思。”
手裏空空如也,雙手自然的插進口袋,“剛出來見你過馬路不注意,怕你出事,就帶一下。”
“謝謝。”轉身準備走,想起銀針,又轉身說了聲謝謝。
兩聲謝謝把石墨說糊塗了,快步追上依依,“為什麼說兩聲謝謝?”
“啊,謝謝你帶我過馬路,還有,銀針,我昨天才發現的,希望這會兒說謝謝不晚。”
說到銀針,石墨恍然大悟,“噢。那個,沒事,我那天順路看到了,”
“賣銀針的中藥鋪子在郊區,禮服在步行街,你真夠順路的。”
“你知道?”
“我經常去那家鋪子幫忙,老中醫店裏有什麼我清楚的很。”
“我猜你會喜歡。”
依依有些恍惚的看著石墨,他說猜,真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憑猜就能去那麼遠買一件自己可能會喜歡的東西,還小心翼翼,如果自己不去動禮服,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發現,仰頭對他笑笑,“石墨,謝謝。”
本來憂鬱的依依忽然對自己笑,石墨的心慌的不行,“別這麼客氣,我”
“找個對的人吧,我隻會忽視你對我的好,石墨,你不該這樣。”依依沒跟別人說過拒絕的話,那些追她的男生大多被項簡私下解決,她也省很多事,麵對石墨的小心翼翼,她突然就想直接告訴他,他們是不可能的。
本來就牽依依過個馬路,沒想到會扯這麼遠,一直以來,有項簡在她身邊,所以他沒有直白的說過這些事,現在,項簡在她身邊,他感覺依依並不快樂,石墨掰著依依的雙肩,跟她目光相對,“我不在乎,依依,你再忽視不也感受到我對你的好了,你現在是一個人,我還有機會不是嗎?或許你會覺得我不夠朋友,項簡也許會怪我,可我不覺得對你好有什麼錯,如果你能回頭關注我甚至愛上我,那該是何種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