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一聽嗬嗬的笑開了,拉著依依走到李子樹下,“記得這棵樹嗎?你帶我來給你摘過果子。”
“什麼跟什麼啊?”依依不明白石墨說的是什麼,想到摘果子,難道?“你是那個小叫花子?”
叫花子三個字赤果果的傷害了石墨的自尊心,一副傷心的表情盯著依依,“這麼俊朗的我哪點兒像叫花子?”
聽到這話依依“噗”的一聲笑開了,“俊朗?石墨,你什麼時候也跟項簡學會自戀了?”
“天生的,不用學。”
“嗯,天生的,不過,你真是那個人嗎?”問完話見石墨肯定的點點頭,依依好奇了,“那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還有,你怎麼會突然離開啊,是不是你爸媽他們找到你了?”依依終於問出多年的疑問,她那會兒還為自己的第一個病人突然失蹤擔心好久,時不時會想這人是不是掉到哪個山溝溝裏出不來或者被人販子帶到哪個窮鄉僻壤賣掉了。
麵對一連串問題,石墨倒是淡定的兩手一攤,“這麼多問題,你讓我回答哪一個?”
“一個一個的回答。”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眼睛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第二次倒沒這種感覺,隻是心跳的厲害,真正認出你是在你住院的時候。”
“我住院的時候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一次?”依依這話說的實在,她這一年確實住了老多院。
“就和易觀一起照顧你的那次。”
那次住院的原因依依永生難忘,不過已經過去這麼久,現在想想,依依淡淡的回了個“哦。”字,就一臉期待看著石墨,意識很明顯,你繼續講故事啊。
明白依依的意思,石墨接著開口,“那晚我坐在門口聽你爺爺訓你,我心裏怪過意不去的,如果不是我自己想去,你也不可能帶我的,也是因為跟你去了,我才發現我跟你們的不同,所以我逃走了,倉皇而逃,其實依依,”
本來認真聽石墨講故事,誰料到他突然停了下來,挑著自己下巴看著他,依依有些摸不著頭腦,打開石墨的手,“喊我做什麼?”
“我後悔了,我後悔那時我離開了你們,如果沒有,也許現在我們就是另一種關係了。”這是石墨一直後悔的事情,他沒有人可以說,依依問了,他也說了出來,他希望依依能夠明白,自己對她的喜歡或者愛不是無緣無故的,也不是隨口說說的,他真的用了心。
石墨好好的突然變得深情款款,依依有些不習慣,轉身望著遠處,好一會兒才開口,“有什麼好後悔的,你走不走結果都是這樣的,那會兒我已經認識了項簡。”愛情有先來後到,也有命中注定。不管那人來的早晚,是自己的總會成為自己的。
“不一樣,依依,”石墨沒有告訴依依,從小在家族鬥爭中存活長大的他深知如何利用人的弱性和同情,也深知如何讓一個喜歡的人變得無比討厭,如果那時他沒有離開,在發現自己的心意之後,憑他的頭腦,從項簡手中搶過依依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年少時的情感都那麼天真無邪,傷害一次,就再也不抱希望,自己有的是機會。
“會一樣。”依依很肯定。她也不知道哪來的篤定,她覺得項簡跟她總是扯不清,不管身邊有沒有石墨,愛上項簡應該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假如和別人的參與,她跟項簡,僅此而已。
固執己見的依依也是可愛的,石墨側臉看向依依的時候就這麼覺得,不打算再跟她說那些虛無的假設,穿好外套,“算了,不說這些事,依依,我們回去吧,別去動老人家的墳,我已經想到辦法解決問題了。”
“你知道我要找什麼?”
“是我告訴項簡關於畫的事情,自然知道你要找什麼,隻是沒想到畫原來在這這裏。”
“我也沒想到你們都會找這畫,不過石墨,你能告訴我你們究竟再找的是什麼嗎?”
這一年,依依發生了很多事,石墨是知道這些事的根本在於他們想找畫,有些自責,“我是幫尚奇軒找畫的,梁子和易觀是幫尚熵找,更準確的是為他們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