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人有這麼大變化的事情,依依想不出。
看完信很久,尚武才把信收起來,表情不再有變化,也不跟依依說話,就慢慢的收信。
依依有些好奇,還是忍住沒問,轉念一想,既然他知道宸耳很多天不見,看完信,肯定知道宸耳的事情,幾番開口,終於問出:“宸耳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她信裏說了。”
尚武說這話的聲音極其淡定,依依有些慌。這不是尚武,至少不是正常的尚武。
她記得尚武剛發現宸耳失蹤那次,慌張的樣子,急匆匆的奔走在大街小巷,拿著宸耳的照片不停的詢問路人以及夜半宿醉在他們租的小房子裏,那會兒的尚武是多麼的有血有肉。
許是感受到依依的好奇,尚武把信遞給依依,“幫我收著。”
接過信,依依準備打開,被尚武製止,“別看,明天幫我去小房子拿下宸耳的包包吧。”
“什麼?”
“宸耳回國時背的書包,宸耳說她把它藏在衣櫃裏了,你幫忙拿給我。”
“好的。”
依依還是不能接受眼前淡定接受宸耳死亡的人是尚武,遲疑的表情一直掛在臉上,誰知尚武轉了話題,“依依,你要一直幸福也好,看你的神情,應該不幸福,明天來找我,我給說些事情。”
回屋把信收好,躺到自己床上,依依有些不敢相信,尚武知道宸耳死後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是不是所有的感情經過困苦和磨難之後都會變成無所謂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不知道尚武是真的這樣還是假裝,依依的心就是堵得慌。
忽然想問項簡,如果自己死了,會不會也像尚武一樣淡定,轉念又想,或許像尚武那樣更好吧,如果他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宸耳定然不放心。
尚武明天會告訴她什麼事呢?
帶著一串疑問,依依睡得不踏實,第二天頂著厚厚的黑眼圈出門,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這麼高的回頭率,以前從來沒有。
依依並不知道宸耳重新回來收拾書包了,如果不是她在婚禮上偷偷告訴她,讓她幫忙把書包藏好,她也不會想起要把小房子鎖上。書包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依依拿出來拍幹淨,又把門鎖的死死的。以後,估計不會有人再來了。
鎖好門剛走一截,看到項簡跟一個人從她麵前走過,好奇的跟了上去。
等依依意識到自己在跟蹤時已經被項簡發現。
在一處餐廳的拐角,隨手被項簡拎了出來,“這麼不放心我?”
被人抓包,依依裝縮頭烏龜,“沒有不放心,”
項簡本來沒看到依依的,可惜她太笨,跟著過馬路居然走的慢了,害的過往的車輛直打喇叭,他不想發現也難,隨手背起依依手中的書包,“走吧。”
依依專心在想怎麼解釋這件事,書包被他拿走,警覺的看著項簡,“幹嘛?”
這表情著實嚇了項簡一跳,見依依對自己防範,無奈的兩手一攤,“我什麼也不幹,約了客戶吃飯,你也一起。”
從項簡身上取過書包,依依急忙拒絕,“不去,我還有事。”
說完就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項簡,依依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書包了?
尚武著急的等了一上午終於等到依依。
拿到輕飄飄的書包時,尚武有些奇怪,慢慢的翻找一番,終於在夾層裏找到些東西。
信封裏裝著厚厚的一遝照片,一張一張鋪在被子上,大多都是他跟宸耳的合照,也有他的單人照,都是高中畢業那會兒照的。
最後是幾張美國家庭的合照,還有一張小孩子的照片,象素不是很好,像偷拍的。
尚武隨手拿起一張遞給依依,“能看出什麼不同嗎?”
接過照片,依依怎麼看都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沒,不就是合照嗎?”
“仔細看看。”
依依全然不理解尚武想表達什麼,把照片翻來覆去看上好幾遍還是看不出所以然,無奈搖搖頭,“看不出來啊,這家人看著挺和諧的,是不是宸耳在國外的時候認識朋友?”
對依依的鈍尚武尚武有了新的認識,晃晃自己手裏的照片,“你看看小孩兒,是不是不太一樣。”
經尚武提醒,依依仔細看才發現小孩子是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再細看,“眼睛,有點兒像宸耳。”
“嗯,就是像宸耳。”
這麼肯定,依依有點兒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宸耳信裏說,這是我的孩子,叫Ben。”
好吧,依依徹底被雷翻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你,你,你,你們?”
依依這表情在尚武看來完全不吃驚,肯定的點頭,“宸耳說是,我猜應該是高中畢業那天,算日子,孩子現在應該能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