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是現代人。
這個故事有點兒曲折卻也簡單,家族之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就是那個敗了的。
十四歲的年紀在現代應該是個備受家長嗬護的年紀,而我,卻在古代同我的各位兄長們爭奪一席之地,來安慰我的母親。
想來是我太過羸弱?總之我敗了。
滿身傷痕逃出家族的囚籠,在山裏跌跌撞撞好幾天昏迷在不知名的山丘裏,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被清洗幹淨,纏上了白布,一個光胳膊的小丫頭很細心的在幫我換藥。
見我睜眼,急急忙忙跑出去,過了會兒又拉了個老頭兒進來,指指我,得意邀功,“他醒了,爺爺,我做的好吧?”
老頭子似乎見慣了她這種表情,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說到,“嗯,不錯。”說完便坐在床邊跟我把脈。
初看他們的著裝,我有些好奇,但是老頭兒給我把脈,就打消了我心中的疑問,想來該是自己掉到某個隱沒的村子裏了吧。正在想我的問題,卻被嬌氣的埋怨聲打斷,“又是不錯,爺爺,你就不能誇我一次啊!”
聞言,老爺子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仍舊在認真的給我把脈,過了一會兒收了手,說到,“以後要學的還很多,今天誇了你,明天你就驕傲的不行了,乖,出去幫爺爺把草藥翻翻。”
“哦。”小丫頭不滿的嘟嘟嘴出去了。
我很羨慕這麼一對祖孫,有人疼人,有人享受被疼。
“別介意,我這孫女被我寵壞了。”
後麵這句話顯然是對我說的,我卻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等我回神的時候,傷口正在吱吱的冒血。
“嘶!”
“忍著點兒,”老人家用手在擠壓我傷口的淤血,看來,我確實傷得夠重。
好一會兒,他總算鬆手,傷口不疼,我也可以鬆一口氣。正在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就聽他在自己念叨,“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下這麼狠的手,不過,小小年紀能不怕疼,長大肯定有出息。”
我不知道他說的出息是什麼,隻知道他肯定是在預見我的未來。我要是真的能如他所說的那般有出息,不知道是什麼一個景象。
傍晚的時候我拄著拐杖出了屋子,大大的農家院散著悠悠藥香,莫名的羨慕這種平淡的農家生活,卻又想起母親臨終前的不甘心,暗自握緊拳頭,一定要奪回我應得的一切。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真的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全然沒有發現環境的不對勁。
小丫頭坐在院子的角落分草藥,見我出來歡喜得不行,丟下手頭的活跑到我跟前,“你出來了啊,你能出來的話肯定能上山,走,我們上山摘果子去。”
“能去嗎?”我疑問,實話,我走路都費勁,怎麼可能跟她上山摘果子去。
“唔,”小丫頭歪著脖子想了半天,“應該能去,去看看吧,不行我們再回來。”
在她的攙扶下我們慢慢出了門,朝她說的山上走去,估計是她年紀小,步子小,所以才會說那是山吧,其實就是她家院子後麵的一個小土丘,零星的種著幾棵果樹,上麵掛著青青的果子,我踮起腳摘了一個給她,見她滿心歡喜,我竟然咧嘴笑了,久違的放鬆,很久沒有這麼簡單的笑了。
“唉,酸的。”小丫頭沮喪的把果子扔到地上,又氣憤的踢踢地上的雜草,想起來什麼似的扭頭一臉好奇的湊近我,“你為什麼會受傷,感覺你傷的好重,流了好多血,嚇壞我了都。”
“額,”要告訴她我是怎麼受傷的嗎?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不等我說話,她又退回原地,一本正經的說到,“算了,你說了我也不懂,救了你我還是挺開心的,第一次救人,還算成功。”
“哈,”
“嗯,爺爺誇我呢!”
“誇你什麼?”
“誇我有醫者的仁心,可是,仁心是什麼?”小丫頭搖頭晃腦,玩味十足。
“仁心,就是,”就是善良的心,看著這麼天真的小丫頭,我居然結巴了,我想我肯定沒有所謂的仁心了,無謂的搖搖頭,“仁心就是好心,你要是跟你爺爺學醫術的話,一定是個好郎中。”
“郎中?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成為好郎中?”
她居然不知道郎中是什麼?我詫異了,“你不知道?你爺爺就是郎中啊,他會醫術,還行醫治病,就是郎中了。”
聽我這麼說,小丫頭恍然大悟,“啊,爺爺,爺爺是醫生,村裏的人都喊他嶽先生呢!”
“先生?”先生不是應該是教書的麼,“郎中也是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