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靈犀宮那邊都沒有動靜,你派的人是不是都撤回來了?”南少穆頂著一張藥容成玄玉的臉,坐在禦書房裏邊把玩著茶盞邊問道。
玄玉坐在主座上,臉上分明是玄天成的模樣,隻見他微微抬眼掃了南少穆一眼:“靈犀宮不宜盯得過緊,這幾日你在外頭,可聽說了什麼消息麼?”
“西北並未傳回什麼消息,倒是洛府最近出了些動靜,”南少穆說道,“洛明空和洛鴻逸這二人,數日前就行蹤不明了,雖說咱們不需要防著洛家,但眼下的局勢,京城裏人員的變動多少是該警惕些的。”
“他們倆,”玄玉摩挲了下筆杆,隨即放下,“他們倆不用擔心,說起洛府,可知道洛老爺子最近如何?”
玄玉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眼線,可南少穆的眼線也不少,而且南少穆這數十年來都沒放鬆過對洛家的盯梢,這麼一來興許能從南少穆那裏聽來些意外之喜,故玄玉才有此一問。
南少穆端著茶盞親唊了幾口茶水:“皇後娘娘派人到過洛府一次,至於他們之間傳遞了什麼消息,這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沒等玄玉說話,南少穆又接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可在這緊要關頭,皇後娘娘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派人到洛府去,這難道不蹊蹺?”
“你是說,故意為之?”玄玉說道。
南少穆點頭:“依我看就是這麼回事,照往常看來,皇後娘娘斷然不會用這麼明顯的一步棋,既然是這樣走,想必就是想引起一些人的誤解,達到什麼目的了。”
“你覺得是什麼目的?”玄玉雙手撐在膝蓋上,往後仰頭動了動脖頸。
“這我就不知道了。”
“阿穆,”黑鍛麵的靴子隨著衣擺的擺動不時顯現,玄玉走了下來,在南少穆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我之間應該不會有這種顧忌了,就算我如今是這副麵孔,你也該知道我到底是誰。”
玄玉這話讓南少穆眼皮一跳,輕眨眼幾下,肩頭微不可查的消去了一絲提防之意。
“我想你再這麼待著也不是辦法,皇後娘娘那邊已經在布局了,靈犀宮那位想必也會在這幾日有所動作,據我得知,南邊的烏那王已經秘密離開了王宮,出現在了大順的邊界地區,烏那四周邊防布局如今很是精良,連東西夜郎都聞風而動,隱約有朝龍伯流竄的勢頭,對方已經做好準備,咱們也該動身了才是。”
玄玉看著前方,不發一言。
南少穆說的這些,玄玉也清楚,如今宮裏越發的安靜,就像是變故前的最後一絲安寧。
“你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道,可這兒是哪兒?”玄玉淡淡的說道,“這裏是皇宮,我如何動身?”
“東麵羲和風絡保證了不參與此次的事情,可龍伯的強大你不是不知道罷?你要是不去,你就放心?”南少穆也不管自身的立場了,側身麵對玄玉憂心忡忡道,“那麼寬廣的交界,先別說咱們大順的武將有多少能拉上去抵擋的,就說那最為致命的一個關卡,磐狩城,你不去親眼看著,怎麼行?”
“磐狩城。”玄玉將這三個字放到嘴裏細細一品。
“沒錯,你應該也忘不了,磐狩城,當初洛禮義一家幾乎就都是死在那兒的!你說,若是不親自去守著,怎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