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人的一生很短暫,有時候就像睡覺一樣,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
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過去了。
以前唐德覺得這話兒說的就兩字——精辟,但現在他卻發現,這就是個——******睛一閉,一睜,不一定是一天過去了,也有可能是世界都變了。
青石鋪成的路麵,紅牆白瓦的牆壁,複古的建築,再加上來往的人潮。
唐德愣愣的站在街頭,看著眼前的一切,總覺得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他拚命的閉眼,睜眼,閉眼,睜眼,最後,左右開弓再給了自己兩耳光,似乎想要從夢中蘇醒。
但越是如此,越多的細節映入眼簾,那青石縫裏充塞的泥土,那道路兩旁的商鋪,那迎來送往的人群,還有那討價還價的神態完全沒有電視劇裏的滿屏尷尬,也讓這世界變得越發真實。
唐德不由自主的下蹲,伸手想要碰觸地麵,他似乎想要通過觸感的真實去確定自己是否在做夢,然而,動作到了一半,他就頓住了。
這雙手,這雙手?
這,這絕逼不是自己的雙手!
這是一雙年輕的手掌,皮膚白皙,五指修長,骨節粗大,但顯得極為消瘦,消瘦到幾乎不見半分血肉,隻有皮包著骨頭,其上一根根青色大筋清晰可見。
可,可是,自己分明是娶妻生子之後開始發福,一雙手雖然不說圓滾滾,但也算飽滿。
這情景,這情景,我咋就這麼熟悉呢?
唐德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曆經無數小說和電視劇的洗禮,眼前這般似乎也隻有……穿越中的魂穿,換了個身體,絕對沒錯了。
可是,可這又是什麼狀況?
唐德一抬頭,看著從眼前走過的一人,眼神都直了。
這是一個中年人,個頭不高,微胖,體型普通,穿著普通,但那張臉是怎麼回事?
圓滾的臉型,咧開的大嘴都不說了,最主要的是那鼻子,外翻的鼻孔幾乎可以插入兩顆大蔥。
這豬的鼻子怎麼長到人臉上去了?
唐德扭頭看了看建築,又瞅了瞅那豬鼻人,又確定了下建築風格,再看一看豬鼻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就算讓我玩天龍八部,可混入個豬頭三算是怎麼回事兒?
然而,沒給他傷春悲秋的時間,一聲大喝差點把他驚的魂飛魄散。
“呔,你是何人?”
唐德幾乎是觸電般的扭頭,就看見了說話的那位老人。
這是一名身材消瘦的老人,臉色蠟黃枯敗,須發蓬亂,行動間有著老人特有的遲鈍和緩慢。
但此刻,於十步之外,他的雙手握拳置於胸前,身姿筆挺如山,一雙眼眸沒有老人的渾濁,而是微微充血,顧盼間似鷹狼環視。
他盯著唐德,恍如伺機而動的猛虎,似是一個回答不好,他就會擇人而噬。
唐德身體僵住了,看著老人的臉龐,一股熟悉感油然升起,腦海中突然有記憶碎片閃爍,他知道了眼前老人的身份,卻越發的緊張。
可即使是緊張,眼前的難關也得過,努力的整了整僵硬的臉部肌肉,唐德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道:“爺,爺爺,我是你……”
“你不是我孫兒?說,你到底是誰?”
老人一聲暴喝,打斷了唐德的話語,他雙眸中帶著猩紅,危險氣息越發炙熱,陡然向前逼近了一步,他握拳的雙手在半空中交錯,居然在極短的距離內,帶起一股拳風呼嘯。
這一下,唐德僵住了,他隻覺得渾身顫抖,心髒不爭氣的狂跳,冷汗從十萬八千個毛孔內滲出,凝成一個個汗珠,打濕了身上的衣裳。
穿越也就罷了!
可尼瑪,尼瑪,穿越不到五分鍾,就被人揭穿是個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