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又從袖裏拿出一方手絹,細細的搽拭溫玥卿額頭上的汗珠,口中還喋喋不休的說道:“小主子可是這幾日累壞了?看看安寢都會被夢魘住。小主子還是不要再勞心這些事了,要是讓陛下知道定會心疼的。奴才們也不好向陛下交代啊!”
溫玥卿接過茶水喝了幾口壓下心中的震驚,有些不耐煩的從王公公手中拿過手絹,粗粗的擦拭兩下就扔給了王公公,並揮了揮手讓王公公熄燈退了下去。
溫玥卿抱著被子重新躺回床上,她想著這夢裏的場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那個老和尚就是給她鐲子的那個方丈,而床上躺著的孩子正是她自己。而不同的是床上的“她”年紀更小,並且臉色慘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
溫玥卿把自己記憶中八歲之後的事情在腦海中搜刮了一遍就是沒有這夢中的場景,她覺得這應該是自己八歲之前的事情了,因為在床上躺著的“她”明顯比現在更小,而且自己對於這些也實在沒有一點點關於這些的印象。但她又奇怪夢裏的自己穿的為什麼不是現代裝而是古代的中衣。她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而她自己也在這思索的過程中慢慢的睡意襲來,溫玥卿迷迷糊糊間又睡了回去。
這一次安好,無夢。
客棧外的雨,淅淅瀝瀝的又下了半宿,也漸漸停了。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使這原本看起來有些駭人的無名山增添了不少的暖意。
剛經曆一場大雨的山間,清晨的空氣那是新鮮無比,是皇宮之中無法比擬的。王公公起了個大早,帶著幾個侍衛隨從準備趁溫玥卿還未醒來到山澗之中去尋一些新鮮野菜,打些山間野味什麼的給溫玥卿嚐嚐,畢竟在這山中實在沒有什麼精細的點心可以給溫玥卿填飽肚子,更何況隨著溫玥卿一起來的侍衛隨從什麼的都沒有吃東西,沒有體力如何保護溫玥卿?
可王公公這才剛打開客棧大門,就看見客棧外濕漉漉的路地上躺著一個全身濕透女子,而地上是染了雨水的鮮血,幾乎流了大半個地板。一些在宮中沒待多久的沒見過什麼血腥場麵的隨從立馬嚇得兩股顫顫,哆哆嗦嗦的問王公公:“公,公公,這這可如何是好?大清早看見屍體不吉利啊!”
王公公撇了那個說話的隨從一眼,“這人又不是咱們殺的,你怕什麼?就算是變成厲鬼也不是尋咱們,有什麼好怎麼辦的?”王公公說完隨手挑了一個侍衛說:“你,就你,去看看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死了沒有,如果沒有就抬進客棧來,如果死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不愧是在宮中待個大半輩子的老人,這樣的血淋淋的場麵看了太多,也就沒什麼感覺了,指揮起來也就流利順暢。而那個被王公公點名的侍衛也是個膽大的,屍體見得多了,也就不害怕了,在這深宮裏當差哪能沒見過屍首呢?他鄙視的看了眼那個開口的隨從一眼,便走到了那個躺在血泊當中的女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