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她還沒有理解墨笛的意思。
墨笛的甘拜下風,隻是真心替她和沐晨感到可悲。
一個自以為能隨意出入高級會所,就和榮旗暖一樣的身份高貴了。
一個自以為能靠裝瘋賣傻的騙局,就能拿捏住古靈精怪的師兄了。
嗬嗬,是說他們天真呢,還是直白點告訴他們傻呢?
眼看楚昊就要進來了,榮旗暖來不及多想,此刻楚昊是唯一能挽救她和江程煜關係的男人,她一定要極盡所能的去拉攏他。
為了激怒墨笛,榮旗暖終於說出憋在心裏好久的惡毒,“還有墨小北,你真當他在非洲做的是支教的工作?哈哈,不妨告訴你,鄭憲明可沒那麼好心,他怕小北跑了,也怕你找到他,因此將他不停的租給各個部落的族長,至於身份嘛,非洲那個地方你懂得,落後到還存在奴隸製,所以說你弟弟在那裏就是個家奴,對了,與你之前在別墅的身份一樣,真不愧是姐弟倆……”
榮旗暖後麵的話,墨笛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墨笛聞言,震驚到無以複加。
與之前的諷刺不同,在描述小北的處境時,墨笛從榮旗暖的眼底,看到了報複的kuai感。
直抒胸臆的暢快使得榮旗暖神采飛揚。
如果這個事實都不能激怒墨笛的話,那隻能說明他們都看走了眼,一直以來墨笛不過是裝作對弟弟很關心,實際上隻是在博取同情罷了。
很可惜,墨笛不是。
她將墨小北的幸福,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百倍。
小北的身體才剛剛複原……
他居然可以被人租賃,他們拿他當作牲畜……
還有族長是什麼,他們有什麼權利可以束縛著小北的自由……
對了!
鄭憲明?
果然是他!
墨笛第一次有了罵髒話的衝動。
她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小北在非洲受罪的場景。
可榮旗暖還在靠近,她可不會留給墨笛任何反應的時間。
眼見墨笛被她的話氣的渾身發抖,她務必要抓住機會。
隨著“吱呀”一聲,包間門被楚昊拉開的瞬間,榮旗暖猛然撲向墨笛,她情緒激動的捂著臉,造成剛被扇了耳光的假象,表情生動,委屈至極。
“墨笛,疼……求你放了我,小北的地址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不用離開程煜了,我求求你了,真的很痛!”
榮旗暖的碎發沾滿了淚水,糊在她的臉上,根本看不出是否被掌摑過。
墨笛怒極反笑,低頭瞅了眼半跪在自己身前的榮旗暖,複又緩緩抬起頭,目光清明的望著愣神的楚昊。
隻稍一眼,墨笛便確定了楚昊的迷惘。
原來,他並不像承諾的那樣,會無條件的信任她。
墨笛的笑意更濃,濃得向一灘化不開的蜜糖,甜的發膩,膩到苦澀。
也好,既然榮旗暖想要獲得同情,那墨笛就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