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墨笛真的不禁懷疑,這世上沒有能難得倒江程煜的事。
江程煜修長的手指將墨笛剛換下來的衣物,一件件整齊的晾在衣架上,看得她頭暈目眩。
至此,江程煜的身上,又多了一個“居家好男人”的標簽。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江程煜明知顧問。
“你的手……紅了。”
水可能稍微有點涼,江程煜的指節泛著微紅。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哦,沒有。”
墨笛低下頭,眼底流過的光,澄清剔透。
值得大驚小怪的,是他洗衣服的舉動。
遲疑了許久,墨笛重新抬起頭問道,“我們真的不去看梁夫人了?”
“去看看也成,不過八成她八成已經睡下了。”
江程煜的耐心出奇的好,一直以墨笛為先,充分尊重她的意願。
“那還是去吧,過門是客,不是拜訪女主人顯得沒有禮貌。”
“好。”
墨笛不知為何,在說到女主人三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強調榮旗暖還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她心虛的望了一眼江程煜,對方並未有所回應,隻是默默的牽起她的手,拉著墨笛往樓下走去。
幾乎就在同時,榮旗暖也回來了,她還帶著楚昊,江程煜淡淡的掃過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就當他們是透明一般的存在。
“程煜,她怎麼會在這裏?”
原來,榮旗暖在林凱嘴裏並未問出墨笛的下落,但她卻告訴了林凱關於鄭憲明的消息,給了林凱極大的刺激。
破罐破摔的她,就是要搗亂,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她才能有機會下手。
江程煜拉著墨笛腳步微頓,扭頭冷聲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師兄嗎,他是我帶來給梁姨看病的。”
榮旗暖也知道楚昊對墨笛有意思,要不是仗著自己手裏還掐著秘密,楚昊昨晚一定會趕去救墨笛的。
可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江程煜居然也出現在了那裏,還真是浪費她給鄭憲明準備的好藥。
榮旗暖邊想邊留意墨笛的神色,如果昨晚他倆真在一起的話,應該會留下證據。
觀察了半天,也看出個所以然來,卻被江程煜一語給噎了回去,“不是說好了改天我帶母親過去的嗎?”
他的口氣很不耐煩,就差沒直接送客了。
楚昊聞言適時的為榮旗暖解圍,“哦,剛好碰上,暖暖又是個孝順孩子,人命關天,如果方便的話,還是讓我和梁夫人見上一麵吧。”
江程煜的眉心緊擰,楚昊說話滴水不漏,令他感覺很不爽,但細細算來,留給他的時間的確也不多了……
墨笛感受到了江程煜的為難,她悄然鬆開被他握得發脹的手,上前一步對楚昊淡淡的說道,“剛才梁夫人喝了藥,也不知睡了沒有,楚博士如果不趕時間的話,倒是可以再等一等。”
墨笛說話的時候,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她可能是平時在海瑞指揮慣了,也可能單純的隻是因為榮旗暖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