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五人的脖子,都快被抻成了大鵝,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楚昊與林凱間的談判。
由於是春夜,涼風卷著散落在街邊的易拉罐叮當作響,但這點雜音毫不影響他們豎起的耳朵。
尤其是當楚昊的拳風揮到林凱的耳邊時,他們整個人的血液都凝固了。
“郭槐郭棗,你們兩個要不要也下去看看?”
墨笛揪著衣襟,不由得為楚昊捏了一把冷汗。
在她眼裏,儼然是將楚昊視為大哥一樣的存在,她想象不出如果他真被林凱傷害了,自己將有多麼的後悔。
郭家兄弟應了一聲,便匆忙下樓加入了戰況,卻沒想到原本已經被楚昊那一拳嚇破膽的林凱,在見到了兩位熟人後,竟然又再度活躍了起來。
那表情豐富的,就好像是找到了知己的百老彙話劇演員一般。
雙眼放出餓狼的光芒,直直的盯著郭家兄弟的身後,半晌才醉醺醺的用鼻尖對準他倆,不屑的說道,“墨笛呢,她怎麼不下來,派你們兩個臭蝦爛魚是什麼意思?”
郭家兄弟對視了一眼,默默走到楚昊身後,不打算與林凱一般見識。
“楚博士,墨笛小姐讓我們來保護你,並且盡快將這個醉漢弄走,省得他在這裏擾民不說,要是耽誤了我們趕飛機,那墨笛小姐可是殺了他的心都有!”
郭槐在楚昊的耳邊低聲說道,並且不停用警備的眼光掃在林凱的身上。
那樣醉如爛泥的林凱,在他眼裏簡直連垃圾都不如。
“好的,我盡快。”
楚昊沒有回頭,他不想告訴郭槐,原本他已經震懾住了林凱,但是由於他們兩兄弟的倏然出現,使得林凱又找到了存在感,而更賴著不肯走的事實。
畢竟,他倆的到來,彰顯的是墨笛對自己的一份關心。
樓上,墨笛眼見郭家兄弟正護在楚昊的身邊,她懸著的一顆心可算是放了下來,抱著小埃迪的手也漸漸鬆了鬆,早就憋得滿臉通紅的小家夥這才有機會,緩緩的舒了口氣。
扭過頭盯著寫滿凝重的墨笛,怯生生的問道,“墨笛媽媽,林凱叔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長期抑鬱吧……”
墨笛隨口回道,眼神始終緊盯著樓下的情況,不敢懈怠。
“哦?抑鬱能使人變得不可理喻?”
擁在墨笛懷裏的小埃迪抬眼隻能看到她的下顎,並不清楚墨笛此時的心情是有多麼的焦灼,如果可能的話,她真想下去與林凱和解。
隻要他能告訴她小北準確的地址,墨笛可以保證他能平安帶著錢離開這座城市。
這也算是她還了一年前,他為她失手殺了鄭天池的人情。
雖然,事後墨笛才知道組織裏的那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誰手刃了老大,就能接替他成為新的領頭人的那個規定。
不過心地善良的她,寧願選擇相信林凱,相信他是不得已,而並未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謀殺!
墨笛的心底忽地閃出一個念頭!
這邊小埃迪雖然看不到墨笛的表情,但從她越來越鬆弛的手臂中,能感到墨笛的出神,有種不好的預感忽然壓向這孩子的心頭,使得他抓起墨笛的上衣,拚命的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