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急忙上前查看,墨笛仍舊未能醒來,病號服下貼滿用來監測生命體征的探線,氧氣罩扣在嘴上,手背正打著吊瓶。
“你說什麼?”
見她嘴唇微張,喃喃自語,江程煜俯身貼了過去,趴在墨笛嘴邊,仔細聆聽她的話語。
“我沒有、沒有害死江老爺子……”
墨笛眉頭緊蹙,額頭滲出涓涓細汗,似要抬起手臂,實在使不上力氣,不得不放棄,嘴上一直在努力解釋著。
她顯然是在做夢。
江程煜很好奇,她在夢裏是在和誰解釋,又為何會想起自己的父親。
聯想到阿東上次的謀害,江程煜越發覺得事有蹊蹺,但現在他不想考慮太多。
病床上的人至今還未蘇醒,見她皺著眉,呼吸依舊十分微弱,江程煜恨不得能分擔他的痛苦,代她受罪。
“她究竟得了什麼病,怎麼還不醒過來?!”
帶有些許惱怒,江程煜轉過頭質問主治醫生。
“這位小姐的症狀疑似中毒,實則是過敏。”
主治醫生急忙解釋,怕自己說明得不夠詳盡,又從病理角度闡述一遍。
他這遍說得專業詳細,答題概括下來就是:墨笛體內本身存在免疫缺陷,這種缺陷在平時不要緊,與正常人一樣,但是當接觸到某些過敏源時就會觸發這些缺陷。
病發時表像是類似中毒,因此一開始醫生們打算,用對人體副作用最小的生物解毒劑——還原型穀胱甘肽,進行解毒。
實施到中途,發現這種解毒劑並不能使墨笛的情況好轉,生命體征反而愈發的微弱,微弱到馬上即將湮滅。
幸得這位主治醫生曾任職於美國教會醫院,美國是世界上免疫缺陷病高發國家,他立即想到有可能是這種情況,當即停藥,改為注射腎上腺素,刺激自主呼吸。
再晚一步,墨笛就會窒息而死!
“這位小姐仍在昏迷中,不過我們已經確保她的生命體征有所好轉,隻是與普通人比,仍舊低於平均值,現在還需要留院觀察。”
聽過醫囑,江程煜點點頭。
她的這個情況,他是知曉的,過敏源有許多,大多是平常不能接觸到的化學品,唯獨有一種生活中常見——瑪格麗特木春菊。
在她到來前,他特意叮囑別墅上下不允許出現瑪格麗特木春菊,她一直生活在別墅也安全無事,因此在整個急救過程中,江程煜壓根就忽視掉這種可能性。直到剛剛醫生確診墨笛是過敏。
阿東事件給了江程煜一個警惕,他立即便聯想到。
“別墅內還有其他叔叔派來的內奸!”
這種想法馬上又被自己推翻,這種情況明顯隻針對墨笛一人,對自己或者是其他人無法造成傷害,應該不會是叔叔的行徑。
之後他又猜想了許多,均被自己一一推翻,最為有可能的便是孟麗,隻是她回過身來的訝異不小於自己。
這種突如其來的表情是騙不得人的,況且她應該沒有那樣的城府,一時間江程煜不得不將這一切,歸結為一場意外,或者是一場人為製造的意外。
明明已經與這個女人扯不上任何關係,努力的想要擺脫她,可是一見她生病,還是會衝破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