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事長,萬一視頻被還原,我該怎麼辦?”
言罷,孟麗抬頭望著江懷民,投來尋求庇護的眼神。
她極為巧妙的用了“我”而非“我們”這個字眼,這個節骨眼上,再對江懷民進行利益綁架,非但不會使他偏幫自己,一個弄不好還有可能引起反感,直接將孟麗推出去,成為代罪羔羊。
還莫不如將自己擺在弱勢,做小伏低,請求他出手解救自己。
江懷民何嚐不知孟麗在打什麼算盤,聽她講完後,隻是略微思考片刻便道:“國外那邊我多少還能說得上話,你先放心回去,有消息我會通知你,記住,一定要按照我的指使行動,不能一個人亂來,否則連我也幫不了你。”
孟麗頷首。
夜深了,江氏別墅除了值夜的保安,大多數人早已沉沉的睡下,一口氣處理完三天的工作量,江程煜回到別墅,簡單洗漱後,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
輕輕摩挲著枕邊,昨天那個女人被自己托上床,一頭長發潑墨般鋪散打開,正是落在這裏,仔細尋去,枕邊還細微保存著淡淡香氣。
江程煜翻身側臥,在熟悉的味道裏,就這樣弓著身子保持一晚。
連續兩個晚上,墨笛都會突然驚醒,夢裏她一次次被丟上江程煜的大床,逼迫她重複觀看小北被扔下樓的慘狀。
起身打開床頭燈,墨笛撫了撫額頭上的涓涓細汗,長舒一口氣,原來一切隻是夢境。
“你何時竟變得這般脆弱敏感?”
墨笛心下暗自審問自己,當初江程煜將自己剛抓回來的時候,百般羞辱折磨,她也沒有退縮。
近日,隻是偶爾碰到些小委屈,便驚嚇得像隻鵪鶉,唯唯諾諾,這心境的改變究竟是從何時何地開始?
“嗬,就是從客房那間神秘房間吧。”
她知道,她清楚,自打發現江程煜還未將自己放下,墨笛的心中也生出半點希望,這點漣漪被她小心掩蓋,不叫人看出一絲端倪,恐怕連為了小北留在他身邊也是借口,一直以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不能再這樣無名無份的糾纏下去了。”
近來,江氏危機、江程爍的突然到訪等事件,看似偶然,墨笛總覺得這其中隱約帶著絲絲牽連,恰似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暗中等著捕獲。
無論如何,墨笛都需要開始正視擺在眼前的難關,再也不能一味的縮頭過活。
即便是真的期盼與他能再生出情愫,也得等她救出小北、證明自己之後,清清白白的、不帶任何功利目的,光明正大的與他在一起。
所以說現在墨笛要麵對的,不是遇見點挫折就哭哭啼啼,試圖用自己的眼淚撬開江程煜封閉已久的心,而是用自己強大的內心一步步戰勝困難,達成目的後,再考慮未來……
闔上羽睫,這一夜,墨笛睡得安穩,再也未曾做過噩夢。
就在這樣一個平靜的夜晚,人人都睡得十分恬熟。
江東碼頭上,卻有一個人在思緒煩亂,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