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痛苦的想到囚在別墅內的她,到底是為了自己的目標,還是為了留在那個男人的身旁,而捏造的借口?
一時間,他也無法分清。
亦如他也無法分清自己究竟是深愛她,還是為了刺激江程煜,證明他求而不得的人,卻能對自己情有獨鍾,方才去刻意追求這個女人的。
也許,兩者都有吧。
這一刻,林凱覺得自己很悲哀,亦很醜陋。
辦公室內女人吐出的煙草氣味,將林凱拉回現實,遮陽帽下的紅唇此刻正在貪婪的吞雲吐霧,隻有在這小小的辦公室內,她才不必小心謹慎的遮遮掩掩,完全釋放自己妖媚頹靡的天性。
塗抹得豔紅的手指端起酒杯,搖曳生姿的走到林凱麵前,壓下一口烈酒,酒杯邊緣立即留下她的唇紋,複又遞到林凱嘴前,勾人心魂。
“啪!”
杯中的冰塊倏然裂開,林凱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引得麵前的女人笑靨如花。
“好!他讓我帶四個字給你,原話是——先抑後揚,不過按照我的理解,怎麼好像是要你做縮頭烏龜呢?”
挑逗的紅唇一張一合,口中的小舌亦是若隱若現,如今這般挑撥離間的話語從她嘴裏說出,卻不叫人厭惡,反倒生出些認同。
剛剛猛然灌進腹中的烈酒開始發作,林凱努力克製扶牆的欲望,他已經敗過一次,在這個女人麵前絕對不能露怯,他深知如若成為棄子,他便再無翻身的本錢。
女人見他這番隱忍,便也不多做戲謔,略微仰頭,讓她的視線能夠透過帽簷落到他身上,定定的望了幾眼,好像確定將目之所及全部記下了,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江氏別墅內,一切如常。
江程煜的疾風暴雨困擾了墨笛一整天,但也僅僅是一天,連她自己都感慨萬分,原來承受力也可以是在不斷刺激下逐漸加強的。
自己剛被囚進來的時候,成天哭鬧又有什麼效果,得到的不外乎是更多的羞辱和虐待。
也許,他終有一天會對這種千篇一律的折磨膩了,不等自己問出口,就主動告知小北的下落,並且會不耐煩的叫她滾蛋。
墨笛又開始發揮自己苦中作樂的阿Q精神,既然江程煜收回自己處理文件的工作,那不如就當做放假,想著她已經有大半年沒有逛過街,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撥通了夏茗琪的電話。
“嗬,不是還剩下個手機麼,比剛來的時候強太多了。”
等待電話被接通的過程中,墨笛還有意無意的安慰自己,現在的她最需要的便是這種自我疏導。
“喂……哪位啊?”
電話響了許久,就在墨笛打算放棄時,傳來了夏茗琪慵懶的聲調。
墨笛略微蹙眉,沉聲說道:“琪琪,你該不會是還在賴床吧?”
“姐?!”
原本還滿是抱怨的納悶是誰攪了好夢的夏茗琪,一聽到墨笛的聲音,直愣愣的跳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