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凜冽的目光並沒有因為他的改變而減弱，依舊對江程爍保持著俯視，好似天神般等待著他的回答。
“大量資金注資江氏股票，股價逐漸回升，炒家及市民跟風購買，導致行情越來越好，一切都在以良性循環的方式逐步改善……”
江程爍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細如蚊蠅，他一連串說出許多答案，希望堂哥能從中挑選出一個，作為最佳答案，也算是蒙對了。
“你說得都有道理，但是都是從江氏的角度看待這件事，同時卻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客觀因素。”
聽他沒有反駁自己，江程爍喜出望外，難得跟上江程煜的思路，沿著他的提示，嘴裏重複著：“嘖嘖，客觀因素？”
突然間，他雙眼冒光，急忙答道：“你是說，我忽略了整體大環境的低迷，從而凸顯出江氏股價的異軍突起，才導致買家的火熱跟風？”
“沒錯，尤其是在前一日，林氏還在我的算計下，損失慘重，小股民無從下手之際，江氏的回升，對於他們而言，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將最後的希望全都押在它身上，這種現象級的情況往往是多重因素造成的。”
對於昨日令人乍舌的江氏神話，江程煜做出最後的總結。
聽完之後，江程爍沉思良久，如若是他冷靜分析，也可以得到前兩種結論，至於其他，他往往不會考慮在內，看來商界上的小細節，還有的是需要他學的。
“等等，這和我們的賭約有什麼關係？”
現在明明是在討論，如何將孟麗私通二叔的醜事公之於眾，怎麼還扯上江氏股價了，二叔很明顯還不清楚是誰在背後陷害江氏，因此隻能找到這麼個笨方法救市。
江程煜明顯不想這麼快就回答他，不顧他的抗議，繼續發問。
“你覺得林凱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程爍現在簡直是欲哭無淚，明明是自己好心好意上來提醒他，怎麼到頭來成了快速問答，而他則是場上唯一的考生。
“我上哪知道去了，我和他又不熟。”
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江程爍平時花天酒地的場所，他商界紳士林凱怎會出現在那些個地方。
再者說來，江程爍生平最討厭這種窮苦人家出人頭地的例子，總覺得這種人天生帶著窮酸氣，哪哪都入不了他的眼，當然了，女人除外，對於美女，他總是格外包容的。
剛剛靠著舉證孟麗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信任，不出一刻鍾，就全都被江程爍親手磨沒了，望著他此時提起林凱那吊兒郎當的態度，江程煜克製住衝動，卻仍能感覺到額頭暴起的青筋。
憑借多年來在江家的經驗，江程爍隱約感到一絲危機，算起來從他留學至今，已有好多年未曾有過此種體驗，以至於他都快要忘記了這種全身發顫打怵的感覺。
強烈的求生欲此刻正支配著他僵硬的身體，腦中進行飛速的運轉，記憶裏關於林凱的生平如定格畫麵般一一湧現出來，嘴裏發出機器播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