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了,你可以適當的放鬆放鬆,不然等會兒下車的時候,腳會麻的。”
墨笛才不會相信江程煜是在關心自己,他在乎的隻是那個寶貴的盒子罷了,不過她還是順從的活動幾下,稍微放鬆放鬆緊張的肌肉。
車隊沿著蜿蜒的小路又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在一片空曠的草場前停了下來。
墨笛跟著江程煜下了車,放眼望去,滿地荒蕪,唯有從草場正中央凸起一間小屋,隱約能瞧見房頂正在冒出的幾縷青煙,證明那裏有人居住。
這裏的地麵凹凸不平,幸好臨走時,墨笛選擇一雙平底鞋,若是腳踩高跟鞋,走在這坑坑窪窪的泥地裏,連人帶盒一定會摔個滿嘴啃泥!
墨笛眯起眼睛,注視著走在身前的江程煜,不清楚如此重要的場合,這個男人為何偏偏要帶著自己出席。
她甚至嗅出一絲陰謀的氣味,沒辦法,在江程煜身邊跟久了,難免不多想。
隻是當他們一行人靠近小屋時,卻當真叫墨笛又吃了一大驚,隻見偏僻的小屋周圍卻布滿了武裝警衛!
江氏別墅一旁的二層小樓內,裴天正在練拳,揮汗如雨。
滿頭淩亂的文小川,則是一臉起床氣的怒瞪著他,咆哮道:“老大!你知道今天是初一嗎?一年當中能不能有一天,就一天,一天就行啊,讓我睡個安穩覺吧!”
“你被當作網癮少年,收進管教所時,環境可比這兒嘈雜多了,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就偷著樂吧。”
裴天絲毫不理會小川的抗議,繼續奮力的打著沙包,發出“嚓嚓”的巨大響聲。
小川不滿的撅著嘴,嘟囔道。
“兄弟們都回家過年了,你今天有什麼安排,這麼清閑,不用等待主人的吩咐麼?”
“不需要,主人今天要見的人物,有我在他身邊,反而會礙事。”
裴天打拳的手逐漸停了下來,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快到連敏銳的小川都沒能捕捉到。
……
墨笛也被眼前這突現的不和諧畫麵,震驚的合不上嘴。
荒郊野外的草場上,遺世獨立的這間小屋已經夠奇怪的了,更令人震驚的是,這樣一間平凡無奇的茅草小屋周圍,竟有數量如此眾多的警衛守護,墨笛不禁懷疑起屋內主人的身份來。
不過望著江程煜淡定的身影,以及車隊的輕車熟路,應該已經拜訪過許多次了,連續深吸幾口氣,跟在江程煜後麵,走進屋內。
外表普普通通的小屋,走進去後才驚覺這裏的別有洞天。
屋內裝修極簡,隻是這牆上的裝飾,卻令人印象深刻,就連向來對古董沒什麼研究的墨笛,都能隨口叫出幾幅名畫的出處。
宋徽宗的《寫生珍禽圖》、梵高的《鳶尾花》、張大千的《侍女圖》……
古今中外,林林總總,看得墨笛眼花繚亂,對這屋子的主人就愈發的好奇起來。
就在她四處尋望的過程中,走在前麵的江程煜卻突然停下腳步,害得她抱著木盒直直的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江程煜輕哼一聲,墨笛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收回視線,踮腳夠到他的肩膀,望向前方正端坐在炕頭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