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梁永蘭還以為能夠用真誠打動他,就差將自己的全盤計劃,全部轉述給江程煜了,沒想到他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自己離開。
“離開?程煜,你知道媽媽費了多大的勁兒,才重新回到國內的嗎?你現在卻叫我走?媽媽還能去哪呢?”
梁永蘭將手裏的紫羅蘭拋在地板上,情緒激動的上前質問道。
“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這一次江程煜沒有再淡漠一切,而是轉過頭來,露出與梁永蘭一樣的神色,咬著牙一字一頓的瞪著她說道。
“你說什麼?要我走?!哈哈哈,程煜,我想你是撞糊塗了吧?”
聽到兒子如此迫切的趕她回去,梁永蘭突然發現自己這些年來,辛辛苦苦營造的一切,是如此徒勞無功,就連當時的迫害都沒有這個打擊來得巨大。
“好的,沒問題,既然你打算一直用這種態度來對抗你的母親,那我就把當初不辭而別的真相全部講給你聽,隻是希望你聽完了,不要後悔!”
梁永蘭似乎有些癲狂,她隻單純的覺得如果今天沒法走進兒子的內心,那日後無論她再做什麼,恐怕都無法彌補江程煜幼年時的缺失。
“也好,我也想弄清楚,當年到底是何事,能叫你連個招呼也不打,就搬離江家別墅。”
江程煜眯起眼睛,開始正視起這個二十多年都未曾謀麵的母親,除了眼角對了幾條淡淡的細紋外,與他記憶中的母親一樣。
看著看著,他急忙收回目光,江程煜怕再多看幾眼,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來。
窗外又開始下起淅瀝瀝的小雨,梁永蘭在病房裏足足講了一整晚,江程煜的態度也由一開始的拒絕,逐漸變為震驚,到最後悲慟的抱著他的母親,失聲大哭起來……
墨笛對林凱無微不至的照顧,折騰了整整一晚,直到天微亮時,林凱的病情才稍微有所起色,高燒也漸漸退了下去。
在這期間,林凱曾經醒過兩次,第一次見墨笛還在他身邊守護,很快安心滿意的睡著了,而當他第二次醒來的時候,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可是卻不免擔心起來,生怕自己夢中的囈語,會暴露出他曾與唐甜的一夜情。
“林凱,時間還早,你可以再躺一會兒,等到早上大家都起來了,你再聯係外麵,放我們出去,聽到了沒?”
等了許久,林凱還是沒回話,墨笛腹誹道:“又睡著了麼,看來這病還真是費體力呢。”
不過眼見他有好轉的跡象,墨笛還是打心眼裏的高興,這份喜悅她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她的獲救在即,還是單純的替他高興,或許,二者都有吧。
“嘶……”
伴隨著一陣眩暈,林凱咬牙從床上坐了起來,床邊的墨笛累得趴著睡著了,晨曦的柔光打在她的身上,朦朧中的墨笛像是女神一般,晃得林凱挪不開眼神。
凝望了良久之後,林凱想要起身給她蓋上一條毯子,不想卻驚醒了淺眠的她。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麼?”
墨笛急忙上前問候,順便觀察林凱的狀態,是否適合打電話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