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任誰碰到墨笛這個軟柿子,都可以輕易的上去踩兩腳。
“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是在做給誰看,墨笛,我勸你還是快醒醒,不要再做夢了。”江程煜陰鷙的說道。
墨笛從地上勉強支撐站起來,身體的傷痛使她看上去孱弱不堪,她不想再被他看出來,心底也被他抨擊得粉碎,這是她為自己保留的最後一絲尊嚴。
“江程煜,你今天的說過的話,我都記住了,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後悔。”
這是她能夠說出最惡毒的話語了,對他的傷害卻幾乎為零。
江程煜輕哼了一聲,輕蔑的說道。
“你放心,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那就好。”
墨笛沒有再和他繼續糾纏,轉而走出休息室,就在她前腳剛剛踏出房門之時,小趙找急忙慌的跑了進來,他的神色凝重,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停頓了幾次,終於喊出聲來。
“江總,不好了,梁總暈倒了!”
算起來江程煜的男助理,人稱小趙的趙景恒,已經跟在他身邊差不多有近十年的光景了,就連江程煜最難捱的日子裏,他也沒有放棄追隨,後來江程煜出去自立門戶時,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最後隻剩下了他和孟麗。
隻是這人的話不多,存在感極低,也不像孟麗似的,喜歡出風頭,因此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助理,名不見經傳。
其實,趙景恒與墨笛不是沒有過交集,之前在江氏的時候,不論於公於私,墨笛一天至少與他碰麵兩三次,他的天性涼薄,不喜與人過多交往,這點墨笛是清楚的,隻是能讓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刻,還當真並不多見。
“江總,您有聽清我說什麼嗎?梁總她……”
小趙咽了下口水,提高音調再次向江程煜重複道。
其實就在趙景恒剛進來的時候,他就聽清了對話的內容,那個時候的江程煜隻感到大腦一片空白,直覺告訴自己,他又陷入了一個失而複得,又得而複失的怪圈。
曾經對墨笛是這樣,現在對母親,也是這樣。
反應了好長時間,江程煜方才確定眼前出現的不是幻覺,而是事實。他驀地一把推開趙景恒,往門外跑去。
“在董事長辦公室!”
被推倒在地的趙景恒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
就在江程煜經過墨笛的身邊時,還下意識的回頭瞅了一眼,但也僅僅是一眼,母親的突然暈倒,使他方寸大亂,無暇再去顧及他人的感受。
墨笛卻沒有因為他的特殊留意,而感到一絲暗喜,此刻的她,心如止水。
“砰!”
江懷民辦公室的門,被一把推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散發著濃鬱煞氣的臉,陰森可怖,竟逼得他不敢直視。
“媽!”
其實自打梁永蘭回來後,江程煜就從來沒有在人前避諱過她的身份,他同很多人都承認過,這是他的母親,也在人前人後的稱呼過她太太,但卻始終沒能找到兒時的那種感覺,喚她一聲“媽媽”。
此刻,一種血濃於水的親切感卻倏然間迸發出來,來勢洶洶,令人淬不及防,但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