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好女婿——江程煜,還愛著這個女人?”
潘大偉的“義正言辭”,傳到榮文瑞的耳朵裏,就像是他臉上的那道疤一般,突兀難堪。
尤其他還是當著所有新加坡人的麵前,數落墨笛的種種不是,就是間接的挑起江程煜不堪入目的往事。
縱使榮文瑞再不情願將女兒嫁入江家,這樣的話題,也等於是在給他蒙羞!
他原本就陰鬱的臉上,更是向下沉了幾分,熟悉榮文瑞的都知道,這是老大要暴起的節奏。
“那個……榮先生、董事長?榮老爺子,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墨笛那個妖女當初勾引江總的醜聞,在我們江氏,正可謂是人盡皆知,這一點您大可以去公司追查……”
沒有人會不在乎榮文瑞的怒意,他的氣場,就像是冰山般強勢,雖然九成的力量都隱藏在水下,但僅僅動用水麵上的一層,殺傷力也是大到恐怖。
故而潘大偉搓了搓手,眼球在眼眶子裏轉了又轉,小心翼翼的繼續奉承著,既然江懷民吃他這一套,那麼同為董事長的榮文瑞,也就一定會很受用。
“老爺子,您也看到了,這墨笛的穿衣打扮,是有多麼的出挑輕浮,一般情況下,隻要是她看中的男人,沒一個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唯獨江總,在遇到榮小姐之後,痛定思痛,一把就甩了這個別有用心的惡毒女人。要我說,這一切還得歸功於您的教育得當,才會教的榮小姐這樣優雅穩重。”
潘大偉幾乎是將這些溢美之詞,一口氣全部吐了出來,就好像是事先打過草稿一般的流暢,他心滿意足的抬頭瞄了眼榮文瑞的神情,見他起了沉思之意,興奮的都要給自己點個讚了。
這一年來,他過得要多憋屈,就要多憋屈,隨著江懷民在公司的權利被削弱,他也跟著倒黴,從分管兩個部門的大總監,如今淪落為一個小小的部門主管,再這樣下去,等到合約期一滿,他也許很快就要麵臨著被開除的風險。
這樣的結局,讓向來被人捧高了的潘大偉,該如何接受?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淒慘的拖著紙箱,離開江氏集團時的那個落寞背影,身後,是無窮無盡舉杯慶祝的同僚!
一想到這裏,潘大偉的腦袋,便搖晃得像是撥浪鼓一般。
不、他要東山再起、他要曾經瞧不起他的人,在他最失落的時候,踩他一腳的人都看看,即便是沒了江懷民的恩寵,他潘大偉依舊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驕傲的俯視群巒!
潘大偉出神的眼光中,流轉著期望之光,果然片刻之後,榮文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了點頭。
“嗯,很好。”
前途一片曙光。
聽到此話,潘大偉的狐狸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又是一棵大樹,又可以抱上一個粗壯的大腿了。
他嬉皮笑臉的又往前拱了拱,試圖與他的新主子,搭建更為親密的關係。
“來人,帶下去冰了吧。”
然而。
就在潘大偉的左腳,剛剛向前邁了一步之後,從榮文瑞的口中,輕飄飄的說出的幾個字,卻再次將他打回原形。
而一聽到“冰”這個字,之前還圍城一團聽故事的新加坡人們,先是倒抽一口涼氣,隨即又下意識的,集體向後退了一步,密不透風的包圍圈,頓時擴得很大,任是誰都不敢再靠近榮文瑞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