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走後,第二人格望著她閃出去的身影,愣了許久。
再回過頭,不知何時,江程煜已經坐了起來,臉色十分的難看。
“程煜,你醒了?真可惜,若是再早一點,就能和墨笛小姐道別了。”
第二人格何嚐不知江程煜是什麼時候清醒的,她故意提起墨笛,就是要看江程煜到底聽到了多少。
“與她道別?嗬,恐怕人家巴不得是與我永別!”
擾了她與榮文瑞的飯局,虧得自己心有歉疚的跑來喝悶酒,卻沒想到自己在她心中,原來竟是這般的不重要,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將其出賣給榮修,也是她,明知他飽受榮修的折磨,還是可以如此鐵石心腸的離開。
他江程煜在她心裏,究竟又幾斤幾兩,答案顯而易見。
“快別說這些了,我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大哥被父親抓走了,程煜你也清楚現在父親對我的態度,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第二人格見他又沉入對墨笛的沉思,她的眉頭倏地便擰成了麻花,隨便找了個借口,又把江程煜的心思,全部引誘到其他的事務上來。
“榮文瑞也來了?也好,帶走榮修那個人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山頭大戰剛結束的時候,榮修的確因消失了一段時間,隻是沒過多久,便又再次集結各方勢力,卷土重來,近日來,更是變本加厲,時不時的派人過來打探他的行蹤。
若不是江程煜還要操煩墨笛的事,早就命令文小川將他趕出城去,現在也好,從哪裏來的,就滾回哪裏去。
隻是,苦了榮旗暖,看著自己的生父和敬重的大哥反目成仇……
想到這裏,再望著眼前就快瘦成紙片的榮旗暖,江程煜自覺失言,同時心底泛起一陣苦澀,尤其是在墨笛說完那句“回家摟著未婚夫妻”的話,更是像一根詞一般,插在江程煜的心裏,不上不下的,咽下去剌肉,卡出去帶血。
故而繼續補充道:“你放心,我們江家是不會虧欠你的,你父親那裏,我也會和他說明白,實在講不通,實在不行就直接搶好了,還有……”
江程煜自顧自的反複斟酌比對著,卻沒留意到已經有淚從榮旗暖的眼角緩緩流下。
接連三天未曾休息,令第二人格一時鬆懈,一個不留神,就令榮小姐得了空隙,成功壓製了第二人格,奪回了身體。
隻是,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晚宴現場,墨笛的一襲黑色皮衣上。
沉睡已久的榮旗暖,卻沒想到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竟是能聽到江程煜如此深情款款的告白,縱然不清楚第二人格究竟做了些什麼,然而都不重要了,此刻的江程煜,惦記的是她。
這,就足夠了。
“傻丫頭,怎麼哭了?”
不知怎麼的,人還是那個人,感覺卻比剛剛舒服了些許,這總情況時常發生,江程煜也習慣了,他以為是自己的話嚇到了榮旗暖,語氣不禁放緩了些,想著也許能令她感到自在一些。
榮旗暖胡亂的抹了把臉,不想令江程煜感到異樣,勉勵擠出一個笑臉:“沒什麼,程煜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