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修的姿勢與墨笛他們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被懸在空中,像是一隻被捕的野獸一般,動彈不得。
眾人之中,唯有榮旗暖最先看不得如此慘狀,不忍的回過頭去,貼在江程煜的懷中。
“程煜,大哥一定很痛苦,在他的背叛中,我也占了很大的比例,為何父親卻偏偏隻懲罰他一人?”
由於一直跳芭蕾的緣故,榮旗暖的體態柔軟無骨,即便是發了力的往江程煜的懷裏鑽,也隻是宛如輕飄飄的一片羽毛一般,引人憐惜。
而江程煜並不想安慰她,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任由榮旗暖在他的胸前梨花帶雨,但從其他人的角度看來,卻又曖昧無比。
“哼哼,原來有錢人家的少爺是這麼不重體統,當眾摟摟抱抱的,好像是我們村頭口送別的小年輕一樣。”
郭棗對江程煜一直就沒什麼好感,最後一麵也隻留下一副喝醉酒時的無賴像,他這種人哪配和紳士有禮的林總搶媳婦兒,因此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為了臊一臊這些有錢人的臉麵。
身後的梁永蘭堪堪聽得這些話語,卻又實在無從反駁,回想起榮文瑞適才提醒的規矩,子女的行為不端,恐怕又要落在她的頭上,急忙快走幾步,不動聲色的橫在二人中間道。
“暖暖,你快別這麼想,你大哥除了將你拐騙至此外,最不能被人容忍的還是在城裏的所作所為,他在外地滋事挑釁,就是在打你父親的臉麵,如果榮老爺子不狠下心來處置他,外人還以為他的所作所為都是老爺子指派的呢。”
梁永蘭邊說邊用絲綢手帕為榮旗暖擦幹淚水,也順勢將她推進紅木花椅子上,阻在她的視線前,讓她無法直視到榮修。
榮文瑞冷眼瞧著梁永蘭的行為,眼見又失去了一個刁難江家的好機會,便將全部怒火都轉移到了榮修身上。
“所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覺,都是因為這個孽障,他都是躲得清閑,沐晨把他給我弄醒了!”
沐晨頷首,忙不迭的跑下去,喚來幾個花臂大漢提著滿是幹冰的水桶,呼哧呼哧的返了回來。
照理說榮修在昏睡上的這件事,還真不是他故意怠慢,反而是下午把他掛上去時失血過多,又沒有用到任何鎮靜藥物,他能挺到現在還沒咽氣,已經算是有骨氣了。
“來來來,將幹冰糊遍他的全身,體溫驟降,他一定會清醒過來的。”
沐晨招呼著眾人,將散著煙霧的幹冰往榮修身上堆疊,就在他們忙著的時候,榮文瑞墨笛等人均已落座,美清交代女仆們一一精心伺候著,根據他們各自的身體情況,遞給主客們的飲品。
比如端給墨笛的是一杯玫瑰花草茶,沐棉的則是杯草莓奶昔,林凱和郭棗則是韓式大麥茶,最諷刺的還屬榮文瑞的飲品——清火的枸杞菊花茶。
的確,從他聽見榮旗暖的婚事後,確實是需要這樣一杯茶水來澆滅他內心的火焰。
“奇怪,照例說這幹冰的劑量,已經足夠喚醒一頭大象的了,榮修仍在昏迷之中,該不會是下午把他折騰的太慘了,成了腦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