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口中,墨笛聽聞早在小北到達此地的半年後,他的病就基本好了一大半,那時的他雖然身體與普通人差別無二,但看人待物總是帶著濃烈的疏離,在自己和外人之間建起一道厚厚的高牆,不願多加交流。
“你好,我叫徐紗麗。”
徐秘書對著躲在窗簾後的少年,嫣然一笑,伸手示好。
那是她與墨小北的初次見麵,她誤以為他是在偏廳工作的孩子,如果要是知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小少爺,恐怕打死她也不會伸出手來。
母親改嫁後,特立獨行的她與繼父的女兒們相處不來,細細思量後,決定投靠同父異母的姐姐,暫時有個落腳點,等一滿十八歲後,就去周遊世界。
可姐姐的處境顯然也並未比她好到哪去,由於父親去世時所留下的債台高築,都落到了姐姐的肩上,她不惜放棄穩定的工作,做起了收入較多,但沒有自由的住家教師。
好在別墅的主人似乎常年都不在,而且被看管的孩子與她年紀相仿,也有亞洲血統,這才在姐姐的多次溝通下,同意徐紗麗搬了進來。
但前提卻是,她不許與墨小北有直接接觸。
“可笑!”徐紗麗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從別墅前門一路蜿蜒而入,在人員較少的客房偏廳前抱怨了幾句,又暗自神傷了會兒,這才提速進了客房主樓。
與前院的金碧輝煌不同,客房的裝飾顯然沒那麼講究,參照的是北歐的極簡風格,雖然用料不多,但每一處都透露出主人的別具一格。
“嘖嘖,跟後院一比,前院簡直就是幹巴巴用金子堆出來的一坨屎嘛!”
徐紗麗肆意在大廳中“喂”了幾聲,也不見有人應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愜意自得。
然而,就在她對這家奇葩指指點點、肆意評論的時候,徐徐微風吹來,懸掛在大廳的蔚藍色窗簾下,似有什麼東西閃過,徐紗麗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掀起窗簾,倏地一抓,笑嘻嘻的說道。
“小東西,看我抓住你的尾巴!”
徐紗麗自幼喜好小動物,尤其對貓貓狗狗一類的寵物,更是近乎迷戀,可惜繼父一家似乎對毛皮過敏,從來不許她帶留寵物在家,久而久之,這種壓抑了許久的天性,偶然間得到釋放後,才會如此激動,還未驗證完全的情況下,就貿然出手。
“咦,奇了怪,是加拿大斯芬克斯貓嗎?”
原本打算把手插進一片溫暖的毛茸茸中,不想指腹接觸過的,卻是一陣冰涼光滑的肌膚。
徐秘書不甘心嘟囔著,一麵暗道無毛貓也是貓,沒想到這家主人竟會有如此的興趣,一麵隨手揚起厚重的窗簾,身體略向前傾,小手緊緊抓住貓尾巴,生怕這個小家夥趁機逃跑。
然而窗簾之下的,竟有一個少年正在酣睡,徐秘書尷尬的咧了咧嘴,正欲收回緊握住他腳踝的手,卻不想這個時候,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