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小姐,您還是避一避吧。”
暴風的勸誡聲忽地在榮旗暖的耳邊炸響,將她從二十幾年前的泳池邊,拉回到墨笛的辦公室中。
如果不是剛認可了與第二人格共存的事實,那段記憶早就被她塵封遺忘,細細想來,第二人格第一次出現的機緣,在與父親的發狂,而此時她認可了第二人格的存在,也是與父親的發病有關。
誰說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呢?
“榮小姐?榮小……”
暴風一個不留神,就被榮文瑞從背後襲來的掃堂腿踢了個正著。被重重摔倒在地後,榮文瑞還不忘補上狠狠的一腳,踩在暴風的胸口上,暴風咬緊牙關,才不至於咳出血來。
不過他的目光,依舊還停留在榮旗暖身上,對於這位與世無爭的大小姐,他總有說不上來的好感與熾熱。恰如當初裴天對墨笛的感情一樣。
“榮……”
暴風的慘狀,多少令榮旗暖暫時收起了思緒,在她的挑唆下,江程煜安排手下各自散去,雖然一時間看似分散了榮文瑞的注意力,但長久看來,也使得榮文瑞的體力有所恢複,因此攻擊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此刻,江程煜的手下們,基本已經全部倒地,場中央隻剩下江程煜一人還在苦苦支持,榮旗暖狠辣的目光,聚焦在兩個男人身上,隻為看清他們誰輸誰贏,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根據第二人格的記憶,父親在發狂期間,每次被打倒之後,都會激發出更大的潛力,直到情緒被安撫前,一次比一次更凶狠,也更加耗費體能。
說白了就隻是提前透支有限的生命力,來完成一次又一次看似不可能的進攻。
關於這一切的創造者,還要感謝她那一直隱於幕後的母親大人。
“程煜,小心!”
榮旗暖一麵觀戰,一麵高呼出聲,時不時的提醒江程煜她的存在。
江程煜的額間,隱隱的冒出陣陣細汗。在與裴天他們練習對抗的時候,他曾無數次的將對手打倒,再無抵抗之力,全因他們皆處於正常狀態,與榮文瑞此刻的癲狂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
利用榮文瑞撲空的間隙,江程煜粗略的測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他大概隻剩下五分鍾的時間。
嗬,沒想到墨笛惹來的麻煩,終究還是由他來還債。
江程煜的唇角暗自鍍上一層玩味,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沮喪。
這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看得榮旗暖如癡如醉。
直到此刻,榮旗暖才意識到,她的天平,終還是傾向於江程煜這邊。捏在掌心的玉牌被她攥得發燙,在江程煜被打倒之前,她一定要衝到父親麵前,阻止他的瘋狂行為。
不出江程煜所料,在分針偏轉了一個刻度過後,他的體力值終是使用到了盡頭,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隻得抱拳護住頭部,承受著榮文瑞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進攻。
終於等到了!
最好的時機轉瞬即過,顧不上握住玉牌微微顫抖的雙手,不知從哪裏來得爆發力,榮旗暖一個閃身,躥到江程煜和榮文瑞中間,吃力的接下了榮文瑞的一拳後,神情決絕的攤開掌心,一方粗糙的玉牌赫然映入榮文瑞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