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眼見證了榮文瑞的康複後,墨笛的心裏百感交集。
遠處,榮文瑞吃力的衝著墨笛點點頭,在發狂期間,他提前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剛被抬出來的呆滯,也正是源於此因。
然而,在望見墨笛之後,他內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同時,蘊藏在他與女兒身上的秘密,也讓榮文瑞忽然意識到,一味的逃避並不可取,他需要正視起來,哪怕隻是為了暖暖今後的路,能夠稍微順遂一些。
“你們放心吧,江少爺很安全,這會兒應該到家了。”
一路狂奔的文小川,喘著粗氣對暴風說道。
“哦,我說的嘛,哥幾個在大廈裏搜索了好久,都沒見到少爺本人,原來早就帶著榮小姐離開了。”
墨鏡哥像是自問自答般,在文小川和暴風之間打著哈哈。
在厚厚的鏡片下,他明目張膽的看向暴風,這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像是忽地鬆了口氣般,下意識的吐出了憋在胸中已久的一口濁氣。
暴風收回對墨笛的目光,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回身留意到近在咫尺的榮文瑞,不自覺的向後跳了半步。
他的癲狂、瘋魔的形象,竟然會給暴風,造成如此嚴重的心理陰影。
眼看知情人像是躲避毒蛇猛獸般的躲著自己,榮文瑞不禁發出了一聲長歎。無意中牽扯到了他的臉部肌肉,順著神經的紋理,一路延伸至四肢百骸。
如此一來,他的麵部,顯得更加的猙獰,就連抬著他的醫護人員,都不自覺
抽了抽嘴角,很是嫌棄。
“咱們的人,都還好嗎?”
在名義上,文小川繼承了裴天的職位,就算大部分的工作,實際上是由暴風來完成的,照例他也要有所表示。
更何況,那些躺在地上的,還都是與他吃住一起的兄弟們。
“放心吧,還都死不了!”
墨鏡哥爽朗的答道,複又掃了眼四周,見沒什麼顧忌的人在場後,補充說道:“但是有幾個年輕的保安中招了,還可能……”
邊說邊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扁了扁嘴,意味深長。
“哦,沒想到那個老家夥還挺能打的。”
許是由於榮旗暖的緣故,文小川連帶著榮文瑞都懷有深深的敵意,他狠狠的剜了一眼榮文瑞,語氣中的不敬躍然紙上。
話音剛落,暴風邊壓低聲線,打斷了他,淩冽的眼鋒間,閃出一絲不可察覺的慍怒。
“小川,不要胡說八道!”
“怎麼,我說錯了嗎?這裏的一切爛攤子,還不是……”
還沒等文小川說完,暴風的拳風就已經凝結成形,但凡他敢當著外人的麵,提出榮先生失憶成魔的事,定會趕在張開前,將他掀翻在地。
然而。
還沒等他出手,文小川的頭上,忽地現出一雙柔荑,纖纖盈盈,白嫩修長。
“小川,你還真是不省心,我剛剛都和你說什麼了?”
“你……你怎麼過來了?”
文小川一臉驚喜的回過頭,熟悉又安心的一張俏臉,倏然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