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夠能忍的。”
視線不情願的從夏茗琪身上收了回來,江程爍挑了挑眉,半是欣賞半是戲謔的說道。
“哦?彼此彼此。”
比起她當時家奴的身份,江程爍的演技,才真是堪堪叫好。
“既然你早就發現了,大哥也早就知道了吧?”
江程爍的臉上掠過一片灰黑色的陰雲,關於江程煜,他一直很是矛盾,不知自己是否應該與其親近。
“在我離開前,他應該還不清楚。”墨笛淡淡的說道。
“你居然沒告訴他!”
江程爍的情緒倏地被調動起來,他激動到從吧台椅上一躍而起。
“我找不到告訴他的理由。更何況,江程煜對親情的理解,你懂的。”
麵對江程爍如山般壓過來的身影,墨笛表現的十分閑適,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倒是,大哥他很渴望親情,就算知道我在背後搗鬼,隻要不侵害到公司的利益,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關於江程煜的弱點,他這個做弟弟的捏拿的十分到位,他不停的在給公司的形象抹黑,也是仗著江程煜對親人的縱容。
“看起來,你很害怕江程煜了解真實的你。”墨笛一臉審視,江程爍的失態,早已把他出賣到體無完膚。
“姐,你別誤會,他之所以這樣,也是身不由己啊。”
關鍵時刻,夏茗琪還是對江程爍有情有義的。
初遇時,隻對上一眼,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即刻吸引到彼此。
那是種孤獨的味道。
隻有同道中人,才會熟悉的味道。
從夏茗琪神情的眼神中,墨笛讀出了溫馨的過往。
難怪夏茗琪會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江程爍,甚至不惜孑孓一人,眼睜睜的看著他流連花叢,每到深更半夜,都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般,獨自舔舐著傷口。
“你真的很不像姓江的。”
江程爍幽黑的瞳孔驀地一縮,墨笛的觀察力,真是驚人。
如果可能,他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隱匿自己的姓氏。
然而,那種與生俱來的榮耀。
多少人,爭到頭破血流也求而不得的權利。
正是這個姓氏,令他不需要有何作為,也可以混跡全城最高檔的酒店,享盡世間美味,無限繁華。
江程爍的唇角抿了又抿,“可能更像是我的母親吧。”
話音剛落,夏茗琪倏地一拍額頭,幾乎尖叫道。
“天啊,你說過事成之前,不會再提起她老人家的!”
墨笛不解,狐疑的目光,不斷的在二人之間遊走,煞是費解。
看來想要撬開江程爍的唇舌,並沒有想象的容易。
墨笛隱隱感到江程爍的童年,並不想江程煜所欣羨的那般美好。
“沒關係的,如果贏得了墨笛的信任,也就意味著成功了大半。這還是你對我說的呢,親愛的。”
江程爍下意識的摸了摸鼻頭,墨笛留意到,每當他表達真實情緒的時候,都會有如此舉動。
這個小動作,她見到的次數不多。
在湖邊的夕陽下,算是一次。
加上此時,不過區區兩次。
果然是個天生的好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