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光華苑裏重新變得安靜，一頭一尾兩對男女才終於到了攤牌的時候。
江程煜這邊，選擇在榮文瑞的骨灰盒前做出決定，一來自從了解了榮旗暖就是殺害裴天的凶手後，他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二來，算是為了墨笛，他也想當著榮文瑞的麵，把這件事說清楚。
而另一邊，墨笛還在拖延時間，根據榮旗暖提供的照片，暫時確定了墨小北的安全，目前隻需要江程煜給她明確的答複，便可以踏上尋找弟弟的路途了。
可就在她和江程煜都有所行動的時候，暴風和榮旗暖卻在同一時間接到了電話。
“小川？”
暴風望著閃動的手機屏，暗自咕噥。
文小川是他心裏的一團柔軟，在離開江程煜的時候，暴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好在經過一夜的掙紮，小川並未致電譴責，暴風這才心安理得的陪同榮旗暖出席葬禮。
然而，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就在他剛要給墨笛施壓的時候，小川的電話適時的打了進來。
令暴風有個瞬間曾經誤以為，墨笛的身上安裝了監控。
暴風接起電話，並沒有吱聲。
文小川那邊亦是沉默不語，好久之後，“你……都想好了？”
“嗯……”
暴風悶哼一聲，表情極其痛苦。
“那就好。”文小川微微一頓，“沒犯錯的情況下，我們隨時歡迎你回來。”
“好。”
暴風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選擇先掛斷了電話。
而江程煜的對麵，榮旗暖的情況則沒有如此溫馨。
給她致電的是鄭憲明，雖然江程煜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可從榮旗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並不愉快。
“你可以啊，我桌子上的照片是不是你拿走的？”
鄭憲明嗓音沙啞，就像是沙漠裏的頑礫，隔著電話都令人有種想抓起水瓶的衝動。
對於鄭憲明的突然致電，榮旗暖顯得很憤怒，礙於江程煜在場，她又不好不接聽，誰知道對方劈頭蓋臉給她一頓埋怨。
“你應該清楚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就是榮文瑞出殯嘛，那老家夥早就應該被火化了，還不是因為你事兒多，一拖再拖再不入土，隻怕屍體都要腐爛了吧。”
鄭憲明的話，聽得榮旗暖的胸膛劇烈起伏。
“死者為尊，你嘴巴放幹淨點！”榮旗暖壓低聲音，“還有，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可你怎麼不想想，這樣做對你的好處也是極大的？”
榮旗暖瞄了一眼對麵的江程煜，又細細回憶了自己剛剛說的那段話，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這才又放心的問道。
“還有其他想問的嗎，沒有的話我要掛斷電話了！”
“哦，最後勸你一句，江程煜已經知曉了你的隱疾，並且打算跟你攤牌。如果可能，還是不要再多做停留了。”
沒等榮旗暖反應過來，鄭憲明先切斷了電話。
掛在榮旗暖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之外，還有被背叛的憤懣！
一定是墨笛！
除了她，榮旗暖想不到還有誰有本事說動江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