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集體聲討(1 / 2)

墨笛沉沉的闔上門,麵色凝重的對沐棉說道,“榮文瑞的葬禮弄得滿城風雨,想必你也應該知曉了。”沐棉抿唇點頭,沉默的令墨笛有些發怵。“你要是心底不舒服的話,可以和我或者郭棗說。”“不需要。”沐棉拒絕的幹淨利落,表麵上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但墨笛卻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疏離。“我知道他一直是你們的精神支柱,當初能接受那麼殘酷的訓練,也全都仰仗這種精神力量,如果精神世界忽然崩塌的話……”接下來的話,墨笛沒有說下去的勇氣,她想要沐棉得到快樂。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的快樂。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快樂。望著墨笛糾結到連手都不知該放在哪裏的樣子,沐棉“噗嗤”一笑,“你放心,我的精神好著呢。”墨笛困惑不解,“你?”沐棉撇了撇嘴,麵部表情出奇的豐富,看得墨笛目瞪口呆,“你覺得我還像是機械傀儡一樣,需要外力才能苟活下去?”“我……不是這個意思。”墨笛皺著眉,臉上寫滿了不自信的心虛。“早在葬禮之前,我與大哥就碰過麵,他除了警告我說這個安全屋已經被監控,但是暫時沒有危險外,最重要的是帶給我許多同伴紛紛自殺的消息。”沐棉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暗,“正如你所說,榮老爺從小訓練我們,充分利用了斯德哥爾摩效應,也就是人質對罪犯產生感情,對他產生依賴後,進一步控製我們的行為。”墨笛的眼角噙著淚,“我為你們的童年感到傷心。”“沒關係,在世界各地的角落裏,我們這種情況比比皆是。”沐棉不以為意,看樣子她是真的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我的同伴們由於沒有正常生活過,在老爺去世後,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因此紛紛自殺。”說到這裏,沐棉忽地攬過墨笛的肩,與她的心貼得很近,“可是我不同啊,我有你們!”這個時候,臥室門忽然開出了個小縫兒,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瓜兒擠了進來,沐棉猛然抱住探頭探腦進來的小埃迪,臉蛋不停的在金色的軟發裏蹭來蹭去,像是一隻慵懶貓。墨笛簡直要被這個溫馨的畫麵感動哭了。“沐棉姐姐,呼吸呼吸!”肉竹筍一般的小手有節奏的打在沐棉的胳膊上,被舉高高的小埃迪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來。“怎麼了,怎麼了?”郭氏兄弟聞聲趕了過來,見到這般場景簡直哭笑不得。奈何兩個都是孩子,一個手勁兒過大,一個又是太胖原本就呼吸困難。隻得笑著把他倆分開。見這邊的混亂危機基本已經解除,郭槐見到床上的女人已經醒來,原本洋溢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墨笛小姐,您醒了。”“嗯……”墨笛當然清楚他在生什麼氣,此刻的她是半點老板的樣子都沒有,下意識的縮進被子,不敢直視郭槐的眼睛。“您說去溫泉度假不帶著我們,這點可以理解。”郭槐擺出一副族長大人的氣勢,“可是榮文瑞葬禮這麼大的事,你身邊連個跑腿兒的都不帶,讓有心之人看到了,又該在背後嚼舌根子,說墨笛落寞了,連個保鏢都請不起,到時候就會排著隊的過來欺負你。”“我……”墨笛剛想解釋,譬如那幾個長舌婦被她還擊的體無完膚等事例,可還沒等她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就被郭槐的一記眼鋒給生生的扇了回去。下意識又掖了掖被角,以免被郭槐眼裏的冷箭凍傷。“還有這個叫楚昊的,是怎麼回事?”郭槐丟出一張名片落在墨笛的被子上,墨笛的手緊緊的抓住被角,不敢伸出手接,像極了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郭槐對墨笛的認錯看上去很滿意,掃了一眼站在床腳的其餘三人,也皆是保持著受訓的狀態,這才又幽幽的開了口,“你剛被楚昊送回來的時候,我和郭棗都以為是他把你害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省人事,結果卻證明人家才是好心人,這才避免了一場誤會。”這點同小埃迪說的一樣,隻不過孩子對第一印象十分看重,直到真相大白,依舊固執的稱呼楚昊為“白幽靈”。想到這裏,墨笛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成了45度,看在郭槐眼裏卻是極為刺眼,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承受失去墨笛的痛苦,他們不約而同的用譴責的小眼神望向墨笛,生生將她從對楚昊的調笑中剝離了出來。郭槐攥著拳頭在嘴邊哈出一口濁氣,清了清嗓,“總之,請您以後出行務必帶著我們,哪怕隻選擇一人,裏外也好有個照應,不是?”墨笛的嘴張了張,她想說自己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跟別人彙報,可看著眾人對自己投來期許的目光,又一時心軟,終還是將一肚子的反駁給憋了回去。除了給他們一個重重的點頭,墨笛覺得無以為報。郭槐的表情不慍不火,在看到墨笛的點頭之後,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郭棗更是忘記了偽裝,繃著一張臉麵對墨笛小姐,還真是難為他了。“誒誒誒,大哥,差不多行了啊。”郭棗臉上掛著特有的憨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墨笛小姐的老板呢。”“別胡說,我哪有?”郭槐老臉一紅,回想自己剛才的表現,卻是有些演過了的成分。還不是墨笛小姐獨來獨往的性格,太讓他們幾個操心了。這才聯合起來演了一出好戲。“墨笛媽媽,我餓了,你說過要給做意大利麵的。”玲瓏心思的小埃迪適時圓場,一會兒在墨笛的肘窩裏摩擦,一會兒又坐到墨笛的腿上上下撲騰,活像個發脹了胖河豚。墨笛扶額,“好啦好啦,埃迪你先會沐棉姐姐去完成作業,等我換好衣服就去給你們準備意大利麵,好不好?”?“嗯!”四隻饞貓異口同聲的說道,氣氛好到令墨笛誤以為,剛才的集體聲討是她自己做的一個夢而已。對麵的大廈的昏暗裏,有個人一直注視著墨笛臥室裏發生的一切,安靜的仿佛連呼吸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