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內,金色的冰蟬絲綢鋪於軟塌上,男子斜臥,墨黑的長發束於腦後,臉色略顯蒼白,有點疲憊之感,那宛若神雕之作的麵容,在那透明的金色帳幔輕舞中,越顯得邪魅。亮如白晝的珠子散發的光芒,映射上那眼眸上,更覺幽藍,男子納納出神。
不知過了許久…。殿中腳步響起,
“主上”悅耳的聲音
男子抬眸,看了一眼沒有回答,自顧坐起身子來。
女子看著那容顏,有些失神,一番思忖緩緩又道:“蘭圖已經把昨日女子送走”。
男子聽了這話,也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知心中所想,蘭圖仔細窺量著這張臉,卻未發現與平時的不同,放下心來,莞爾一笑,媚眼如絲“主上身子現下可有所好轉,我已命人準備了湯藥,已做調神之用。主上頭痛之病我沒有查出所以,身體也無異樣。請許些時候,我盡快查明”。
男子罔若未聞,悠悠的抬起左手,執於右手間,細細摩挲起手心來,怔怔出神,殿中氣氛沉悶,一股巨大與生俱來的強大氣息蔓延開來,蘭圖有些窒氣。
躊躇之下,又是開口“主上可有尋到白邪,幾月沒有他的影蹤,屬下多次驅動法力也沒有找到他的氣息,難道…。”。
男子隨之微微皺眉,“難道什麼?”
“天下間如若我尋不到的地方隻有一處,就是——女媧神族,白邪所尋之物傳說也是神族所有,但是…神族聚息之地一直是個迷。”
男子雙眼一眯,眼中越顯深邃。頓時蘭圖覺得一道寒氣逼來,微微刺骨。“主上不用擔心,屬下竭盡全力必將把女媧神族找到,以解主上疼痛之苦”。抬眸瞥視,一臉的肅然。
男子懶懶起身,上衣微散,胸膛盡現,完美的體魄勾人心房,蘭圖一看不得微微臉紅,心中悸動,男子微微的揮了揮手,“下去吧”,蘭圖強壓住心中不自然,臉色平淡的應了一聲,輕輕的出去了,身姿確實妖嬈。
緩緩的走到殿外,和風吹起,衣撅飛舞,竟有飄然如仙之姿,卻是那雙藍眸透著幾絲魔性,男子有些心煩意亂。看向手心,根本就沒有一絲異常,但昨晚的那致痛的火熱,卻尤見於新,那是比先前頭痛卻還要痛的痛呀,到底是什麼原因?腦子劃過一張清新出塵的影子,那是每次頭痛欲裂的時候總會閃現,卻很模糊。為什麼手心發痛時也會出現她…。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的腦海裏,為什麼我的記憶中沒有你?…。
看向遠方,太陽已經落盡…剩下最後的一片紅光…。
*
看著前麵騎著駱駝的人,花羅有些稚氣。白色紗巾裹住了整張臉,隻露出了一雙大大的眼睛,睫毛極長,美麗的睫扇上鋪了些淡黃的灰塵,在長期的暴曬的情況下,臉上已是微紅,嘴下卻是不停的嘀咕。他們已經在沙漠中行走了快五天了,吃喝倒是不缺,但是花羅卻憋得慌,那騎駱駝帶路的人話少的可憐,一路上不同她言語,本身自己也不是呱噪之人,可太不苟言語了,也不是我的性格,就不知前麵的人怎麼做到的,怎麼聖魔域的人都是些怪物呢,除了朵拉。
“喂!前麵的大哥,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呀?”(哎!出來五天,竟然連名字都沒有要到,看來我的交際手腕確實不行)
那前麵的果然轉頭朝她看了一眼,一張黝黑的臉,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是沒有女人那樣愛美,幾天下來,這人也不找個遮陽的。
“到達容城至少還需一旬時間”。口氣很是冷淡
“啊——,讓我去死吧,”仰天長嘯,“誒,大哥你說你們怎麼就不買個車呢?跑起來多快呀,像人家搞旅遊的,把車開在沙漠多英姿颯爽,還很方便呢?”
他調整了駱駝的速度,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以為我多話了,就不得閉了嘴。懶懶的隨著駱駝的擺動而搖晃著,以前坐過那種動物園的駱駝,主要是用來照相的,覺得特別高大,駱駝背很撂屁股,我坐的這匹卻還有些舒適,駝背上做了個專門的座椅,放了很些軟墊,看來也是專門弄過的。不得看了看前麵的那個人,心還是很細。
一路上我又說了些話,隻是說給我自己聽的,那個人基本不會回答,出了聖域以來,看足了廣漠而粗獷的沙漠風景,白日裏,一望無際的蒼茫,這個世界就存在黃和藍的顏色,連白雲都看不見,夜晚沙漠格外的寒冷,我就和駱駝擠在一起,仰望天空群星閃耀,如此的美。回想自己當初是怎麼熬過這樣環境…。
突然,前麵帶路的停了下來,眺望著遠方,我也跟著看去,什麼都沒有
倏然,他回頭跟我說“快些找個地方,沙塵暴要來了”臉色很急挫。
“嗄——”一愣,“沙—塵—暴”
我還沒有回神之際,身下的駱駝就已經跑了起來,原來是前麵的人帶的頭,平時騎駱駝的時候都是慢悠悠的,現下這麼快,倒有些不適應,隻感覺骨頭架子都有抖散了。
跑了一會,果然看見遠處天邊一片黃色的薄紗,鋪天蓋地的飄來,好像緩緩升起的金鍾罩,距離越來越近,駱駝還在繼續跑著,可能它們也發現了異樣,比剛才還跑到更快了些。我也是一臉的驚慌失措,終於我們到了一個較高的沙丘,前方的那位叫我趕快下來,他吆喝著那兩個駱駝匍匐在地上,急忙下來,就被他拉到駱駝邊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