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雖不認得這人,但她卻是對我百般維護,”斷天涯朝著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的老鴇笑道,“而且,此人性情極其暴躁!你若再阻止我見月姑娘,她一生氣,興許就會立刻拆了你這賞月樓!”
柳依依本來氣得發瘋。
可她一掌意外摑飛了老鴇,又聽斷天涯如此說,也是忍不住“噗嗤”一聲氣樂了。
“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當老娘是好惹的嗎?”老鴇剛才挨了柳依依一巴掌,臉上卻是並未受傷。
她在臉上擦的脂粉足有半尺厚,這一掌也僅僅將她擦得那些胭脂打飛了而已!
能開妓院、賭場的人沒一個好惹的。
他們大都是一方惡霸,或者後台強硬。
可當老鴇剛想叫打手為她出氣的時候,卻突然間瞳孔收縮,張大了嘴巴,硬是沒敢發出一點兒聲音來。
因為院子裏擺著一尊青銅雕刻的雄獅。
那雄獅高高抬起一隻前爪,怒張著血盆大口,看起來十分威武凶猛。
斷天涯的左手,好像是不經意間握住了雄獅,高高抬起的前爪。
隻是輕輕一捏,那隻青銅鑄造的爪子便立刻變成了粉末,撲簌簌灑落在地上!
如果斷天涯這隻手掌,捏在一個人的骨頭上,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你若想要一個人閉嘴,並不需要據理力爭說服他,拳頭和行動往往更有效!
“王幹娘!這種人就是驢脾氣,根本不講道理的!幹娘莫怪,讓他上來就是!”忽然賞月樓的窗子打開,從裏麵露出一張麵罩輕紗的女子的臉來。
即使此人罩著輕紗,柳依依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她!
她們之間可能是長得太像,竟是有著一種奇妙的心理感應。
月惋情當然也見到了柳依依,美女對視,兩兩相惜,兩個人都是不由得嫣然一笑。
“月姑娘千萬小心!莫讓野驢踢著咬著!”老鴇狠狠瞪了一眼斷天涯道。
“放心吧王幹娘,他就算踢我咬我,也不會很用力的,”月惋情嬌笑道。
賞月樓頭!
斷天涯再見佳人,卻是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裏?”斷天涯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問題,讓不明就裏的柳依依感到很奇怪。
“我當然去了該去的地方,”月惋情的回答,更是讓柳依依如墜雲裏霧裏。
“該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斷天涯嘴角的肌肉輕輕抽動了一下兒,蒼白的臉色,又已因為激動漲得通紅。
“就是心所向往的地方,那裏有鶯歌燕啼,也有虎豹咆哮,山水繾綣,風光旖旎,春色無邊!”月惋情笑道。
她這話沒人聽得懂,但斷天涯卻能懂。
“你為什麼要去那裏?”斷天涯顫聲道。
“當然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你是不是希望,去那地方的是另一個女人?”月惋情嫵媚的眼神裏,竟忽然流露出一種極深的幽怨和妒恨。
“你不該去那裏的,”斷天涯眸子裏掠過一抹痛苦之色。
“可我已經去了,”月惋情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說道,“何況你也正巴不得我去那裏的……”
“別說了!”斷天涯猛地擺手打斷月惋情,他的眼角跳動著,星眸中噴吐著灼人的火焰,用盡力氣說道:
“你就不能騙騙我?”
“好吧!我昨夜還在萬劍堂,是今天早晨才返回賞月樓的,所以我根本不明白,你剛才說得什麼狗屁胡話?”當一句粗俗的話,從一個優雅的美女嘴裏說出來的時候,總是顯得別有一種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