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白鵠舫,四角龍子幡。婀娜隨風轉,金車玉作輪。躑躅青驄馬,流蘇金鏤鞍。齎錢三百萬,皆用青絲穿。雜彩三百匹,交廣市鮭珍。從人四五百,鬱鬱登郡門。
雖然沒有迎親的船隊,也沒有金車玉輦。
沒有聘金三百萬,綢緞三百匹。
沒有海味山珍,更沒有四五百的從人。
但青鬃馬卻是地道的青鬃馬。
迎親隊伍的每一個人,也都是以一敵百的壯漢!
他們一進金烏鎮,便敲起了鑼鼓,放起了鞭炮。
甚至有三名壯漢,開始舞起了獅子。
就見其中一人弓身馬步站立,雙手舉起獅頭舞動;另一人則彎腰擺動獅身和獅尾。
舞獅人下穿燈籠褲,腰束彩帶,威風凜凜。
這兩人舞獅時,他們前方還有一個引獅人稱為“獅子郎”。
“獅子郎”頭戴大頭麵具,身穿彩色長袍,手握葵扇,用各種各樣的動作逗引雄獅。
雄獅在獅子郎的引導下,隨著時急時緩、時重時輕的鼓樂聲,不時的翻騰、跳躍、撲跌、朝拜,舞得生龍活虎,有模有樣!
旁邊有一名壯漢,忽然拋出一個碩大的圓球,滾到獅子前麵,那獅子便踩上圓球,一路滾動著前行,如履平地一般!
如此特別的迎親隊伍,金烏鎮的百姓,還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很快的,就聚攏來大量圍觀的百姓。
他們不時的用手指指點點,對著迎親隊伍品頭論足,誰也不知道這是哪家娶親,能請到如此技術高超的迎親隊伍?
更不知道轎子裏坐著的新娘是誰?
所以,越來越多的百姓,好奇的朝著這邊圍攏過來。
人群黑壓壓一片,就像是潮水般跟在迎親隊伍後麵。
穿過幾條街道,迎親隊伍,便忽然拐進了一條窄巷。
窄巷太過狹窄,舞不開獅子,更裝不下太多的圍觀者。
所以,大家便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遠遠的瞧著轎子裏的新娘,究竟會花落誰家?
大家實在想不出,在這僻陋窄巷中,會住著什麼身份顯赫,了不起的人物。
直到人們看到斷天涯,從一扇窄門中走出來,人群中才不由之主的響起了一陣唏噓聲!“原來是他!我在東方公子的婚禮上見過他,聽說他是個殺人犯!”
“我也曾看到,這人在馬老板的錦繡坊附近,曾經一掌就將萬劍堂的魏五魏場主,摑進了垃圾車裏,氣焰非常囂張!”
“這年頭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人家殺人越貨,打架鬥毆沒人敢管,我特娘的偷吃了隔壁老王家一隻雞,便被扭送到衙門,蹲了一天的班房,天理何在?”
“草!你丫的明明是想偷老王的婆娘,沒偷成,便順走了人家的老母雞,不抓你抓誰?何況,你自己長得都像隻小雞仔,還想幹壞事,遲早被人打死!這姓斷的,可是個狠角色,武功高強,連總兵大人,都不敢惹他呢!”
“快看快看!新娘子從花轎裏下來了,蓋著紅蓋頭,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三夫人!伴娘居然是萬劍堂的三夫人!天哪!這小姐的氣派可不小,姓斷的豔福更不淺,看那新娘的小身段,胸前那兩座小山包,都快將嫁衣撐爆了!”
“……”
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
無不是一片驚歎唏噓,嫉妒羨慕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