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門外又有人輕輕敲門。
敲門的是肖書逸。
門雖然是虛掩的,但肖書逸仍舊是不忘基本的禮節。
他是個讀書人,又是個寫書人。
所以一向將禮節看得極重。
從來也不會做出越軌失禮,令人生厭的事情來。
“哈哈!肖公子,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何必還像個客人似的那麼多禮?請進!”斷天涯爽朗的笑道。
“我若是冒冒失失闖進來,難免掃了三位的雅興,”肖書逸笑著推開窄門,走進來說道,“如此良宵美景,若是被小生破壞了這喜慶祥和的氣氛,那可真是小生的罪過!”
肖書逸並非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隨從。
隻是那隨從生得實在羸弱不堪,整個人又瘦又小,麵黃肌瘦,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生了病的柴雞。
柴雞也不說話,他就像是肖書逸的一條影子,肖書逸走到哪裏,他也便跟到哪裏,寸步不離。
“肖公子想必是來向我道賀的?”斷天涯微笑著問道。
“哈哈!不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一個人能有幾次洞房花燭的好時光?我當然要向斷大俠前來道賀了,”肖書逸笑得更開心。
仿佛斷天涯結婚,比他自己結婚,都要讓他感到快樂一般。
“那肖公子準備如何向我道賀?”斷天涯斜睨著酒桌上的六個白玉酒壺。
酒壺裏的酒,差不多已全被喝光了!
“斷大俠無須擔心,實不相瞞,小生的家中藏酒三千擔,怎會少得了陳年佳釀?”肖書逸笑著輕輕拍了拍手,果然便又有十二個青衣小帽的仆人,抬進來六壇陳年的女兒紅。
仆人們不聲不響,抬酒進屋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這六壇酒,確實要比尋常的酒壇大了將近一倍。
也就是說,這六壇酒,要抵得過尋常的十二壇佳釀。
“斷大俠,不知這些酒可夠了麼?”肖書逸笑著問道。
“哈哈!夠了!當然夠!”斷天涯笑道,“肖公子莫非將我當成了酒缸,還是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大酒缸?”
“若想陪斷大俠一醉方休,這些酒還未必夠呢!”肖書逸神秘的說道。
“什麼?誰說的?”斷天涯驚奇的問道。
“我說的,”肖書逸身後的瘦小男子忽然開口了。
他說話的聲音,就像是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雞,嘶啞沉悶,讓人聽了非常鬱悶,“斷大俠,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在下弱雞,無名之輩,希望能與斷大俠認識一下兒!”
他每說一個字,都好像是硬生生從喉嚨裏擠出來的,當他說完這段話的時候,讓每個人心裏,都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如此說,這位仁兄是海量了?”斷天涯上下打量著弱雞問道。
“海量不敢當,但能陪斷大俠一醉方休,卻可以鬥膽試一試!”弱雞謙虛的說道。
“斷大俠瞧瞧!這人是不是很有趣?”肖書逸笑道。
“有趣!有趣!”斷天涯連連點頭,“如此說來,咱們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