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外的風景如畫。
美人的心情,看起來卻並不美妙!
就見她黛眉微蹙,剪水雙眸裏,也不知鎖著多少寂寞和煩惱!
她為何寂寞?
又因何煩惱?
一想到斷天涯,月婉情便覺芳心惴惴,五味雜陳,說不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
是愛?是恨?
亦或者,她對他,隻是想占有、索取和利用?
可他始終對她,保持著警惕和距離。
這種距離感,讓她感到鬱悶和惱火。
她有著傾城國色,絕代容顏。
受到多少富賈紳商、世家子弟、權貴名流的追捧和熱愛?
但從未有人敢對其冒犯和褻瀆。
在她眼裏,也絕沒有一個人,能像斷天涯那樣,可以在她身上,獲得無限的自由。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
若未經她同意和許可,任何人踏入她的閨閣一步都得死!
然而斷天涯,居然將從她身上得到的特權和機會,全都無視和浪費掉了。
這種無視和浪費,讓月婉情感到空虛和壓抑。
讓她內心隱藏的火焰,無法盡情燃燒,也得不到痛快的宣泄。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感覺那是最好的!
尤其是像月婉情這種,萬千男人心中所仰慕的女神,一旦被自己所愛的男人無視和拒絕。
在她心中造成的落差,自然就比其他女人巨大得多。
所以,她才會生出欲求不滿甚至怨恨之感。
當一個女人恨一個男人,卻又對那個那個男人無可奈何的時候。
她就會將恨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尤其是那些,曾真正得到過斷天涯的女人!
她不能拿斷天涯怎麼樣,卻可以用這女人,給斷天涯製造些麻煩,讓斷天涯著急焦慮,最好低聲下氣的趴在她腳下來求她。
一想到這裏,月婉情俏臉上,才流露出滿足的笑容。
忽然間,賞月樓下,有個年輕的貨郎,頭上帶著馬連坡的大草帽,穿著一身幹淨利落的青衣,肩頭挑著一根扁擔,扁擔兩頭,各挑著一個大貨箱,風風火火就闖進了賞月樓的大門。
“喂喂喂!哪裏來的愣頭青?沒長眼睛呀?這種地方,也是你隨便亂闖的嗎?”老鴇王幹娘,自然不會和一個貨郎客氣,跑出來大聲吆喝道。
若這貨郎一意孤行,她可不介意,讓幾個手下,將這愣頭青亂棍打出。
“王幹娘!休要難為他!那是我要的貨!”隨著賞月樓頭,傳來一聲黃鶯出穀的美妙聲音,王幹娘便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
“哎呦!原來是月姑娘要的貨,老身真是老糊塗了,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小哥為月姑娘做事辛苦了!快請進!請進!”
那貨郎根本沒理她,挑著貨箱,飛也似的便衝上樓去了。
月婉情見到那貨郎時,臉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光,綻放出如桃花盛開般的嬌美笑容。
“小佩!得手了?”月婉情笑眯眯地問道。
“小姐!按照您的計劃萬無一失!”那貨郎將遮住他半邊臉的,馬連坡大草帽一把摘下來,她那一頭漆黑秀發,便雲瀑般流瀉了下來!原來這貨郎正是沈佩!她得意的說道,“胡媚兒那個貼身侍婢,隻不過是一個又貪財又下賤的貨色,她若不賣主求榮,那真的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