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不是我故意擾你清夢,壞你好事,實在是眼下形勢緊迫……”黃府客堂上,看著黃炎一臉的不悅,曹操滿是歉然地說道。
“說吧,到底是何事,讓你緊張成這樣了?”黃炎輕呼一口氣,說道。
“劉岱兵敗身亡,朝廷傳下旨意,新任金尚為兗州刺史……”曹操眉頭微皺,緩緩說道。
嗬嗬,看來,孟德同學這自領的兗州牧,在人家那名正言順的兗州刺史麵前,還是心虛得很啊……
“漢室如今被董卓挾持在西京,這等旨意,根本毫無意義!”黃炎不屑地回道,“他要敢來,就將他暫時軟禁,待日後迎回天子,再做安排。”
曹操心頭微微一驚,低聲道:“如此,隻怕惹人非議。”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計策。”黃炎麵無表情著回道。
“要不,就請本初上表朝廷,立時下旨,續任豫州刺史,看那袁術作何處置。”沉吟過後,曹操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此最好,一來可以投石問路,二來以亂製亂,可以讓那袁術消停一會兒,為兗州爭取一點兒時間。”黃炎麵色愈見凝重,“此事當越快越好,盡快趕在金尚到來之前辦妥。另外,陳留這邊兒還要調集兵馬駐守,隨時準備迎戰袁術。”
“那好,某這就返回州裏,調撥人馬。”曹操當下應承道。
“另外,招降了的那些黃巾百姓,也要妥善安置,”細細想過之後,黃炎接著說道,“當下要緊之事,便是站穩兗州,再圖發展。征兵購糧的同時,更要勸課農桑,休養生息才好。”
“接下來,何去何從,太極可有想過?”曹操謹慎著問道。
“嗬嗬,當然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了!再這樣殺來殺去的話,總會因為師出無名,而被眾人群起討伐的。”黃炎笑著說道。
“挾天子……”黃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曹操大驚失色,“這豈不是,更為忤逆之舉?”
“哦,那就‘奉天子以討不臣’好了。”黃炎依舊不甚在意地回道。
“奉天子……”曹操好一陣琢磨之後,這才心下稍安,卻又是暗暗驚喜,隨後又問道,“如此一來,我等豈不是要盡快,再次發兵討董,迎接天子?”
“迎天子一事,先放一放吧,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黃炎笑著說道,“董卓兵強勢壯,此時與他正麵交鋒,隻怕會屢戰屢敗,一敗塗地。”
“可是,孫文台已經出兵在即了,不日就要與董賊決戰於洛陽……”曹操猶猶豫豫著說道。
“孫堅本就糧草不足,再次出兵的話,隻會將戰線拉得更長,供給也愈見困難,何況,他的糧草軍需,還掌握在袁術手裏呢。”黃炎輕笑一聲,說道。
曹操心下一想,孫堅如此,自己又豈不是一般無二?
越往西去的話,戰線拉得越長,己方供給越是困難,而形勢卻對西涼軍更為有利。
況且,徐州陶謙早對兗州虎視眈眈,袁術更是磨刀霍霍,更有西路黃巾,不停滋擾生亂,兗州目前已是岌岌可危,又何談出兵西進呢?
“那,某即日便返回東郡,一方麵調撥兵馬駐守陳留,另外,眼下秋收在即,更要護得田間野外安寧才是。”二人彼此沉默一陣後,曹操起身說道,“太極,陳留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你在,某便可放心圖謀他事了。”
“走的時候,帶上棗祗吧,”黃炎陪著站起身來,說道,“棗祗為人勤勉踏實,對屯田安民之道,更是有章有序,帶過去之後,可以幫你早日安定兗州,逐漸豐衣足食。”
“那,這邊就有勞賢弟多多費心了,”曹操甚是感激著看向黃炎,隨後卻又換上了一臉的賊笑,“如今老弟可是功名利祿齊備,可以尋機對蔡大家暗示提親一事了。”
“嗬嗬,將感情婚姻建立在這些虛名金錢之上,絕非黃炎所願,這等姻親,不要也罷。”黃炎淡淡地笑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君子喜色,愛其本真。若是摻雜了太多外物,又豈是君子所為?”
曹操微一愣怔,隨即便是滿心歎服。
“與恩師相處久了,你倒也學會了君子之論。”苦笑一聲後,曹操便萬般珍重著,拱手告別而去。
孟德同學啊,小弟也隻是說說罷了!
像小蔡蔡這般世間絕豔,又知書達理,更精通音律的才女佳人,無論君子小人,誰不朝也思來暮也盼?
且看咱家獨門手段……
“嗯哼!”伴著一聲威嚴的清咳,黃炎同誌當日便在後宅大屋裏,召開了黃府第一次家庭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