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看見嚇一跳,這不是前兩天企圖敲詐欺負的那兩個同班同學麼?上次就覺著積攢了許多怨氣,如今感覺尤為深刻,看她的眼神仿佛想要將她生吞了似的。
“墨芷寒!你怎麼還在這?”陳佩佩穿了一條超級短的裙子,露出了那條並不太纖細的腿,“總算知道你各科的平均分為什麼總是那麼低,雖然不至於拖後腿,但每次係裏麵報成績總是不太好看。”
陳佩佩是法學二班的學習委員,勉強掛著個頭銜卻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利,就喜歡用委員的頭銜來壓人。
以前也許墨芷寒忍氣吞聲一直害怕陳佩佩,但今天,有顧毅站在旁邊看著,可就不能讓他把自己給看扁了。思量好久回答:“陳佩佩,你們不也剛到?還是沒有坐的位置了?”
“剛到?真是笑話,我們會和你這種成績超差的學生一樣?別逗了。”陳佩佩白一眼墨芷寒,剛想要繼續尖酸刻薄,忽然注意到站在墨芷寒身邊的高個子男生,似乎想起了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算了,再怎麼講也是對牛彈琴,我們先走了,希望你能找到可以坐的位置,或許也可以考慮坐在走廊的台階上。”
“切!”
她一個轉身,卻發現顧毅並未離開,那纖長的睫毛之下那深黑色的瞳孔裏似乎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憤怒之色,那表情極為的淺淡,隻是在他臉上停留了一小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路上顧毅沒有說話,以長久的沉默走到了墨芷寒上課的公共教室,教室裏人很多,就連走廊和門口都站滿了人。
她顯得非常吃驚,今天算是什麼日子,看見許多陌生的不像是本係的麵孔,而且,以女生居多。
“糟糕,我怎麼忘記了,今天是學長來講課的日子,居然還遲到了。”當視線停留在那十分遙遠的,已經有些模糊了的講台上,看見那極為修長卻是十分不清晰的人影身上,墨芷寒這才恍然大悟。
顧毅當然是不知道發生什麼,轉過頭迷茫的看著她,墨芷寒急忙著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是去本校讀研的學長端木澤講課,他在我們學校聲望很高。”
“哦?”他挑了挑眉,視線順著墨芷寒向上遊走,又收攏,“但我覺得他不怎麼樣,讀研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你不懂,我們學校法學係是出了名的難,要考研又是難上加難,學長他是以超高分考上本院的研究班,再加上他成績一直優越,所以。”
看顧毅那張突然拉長的猶如驢一般的臉,墨芷寒就知道他不是很想聽有關於端木學長的事,尤其是從她口中說出的稱讚人的話。
話雖如此,但她卻很習慣的將顧毅的臉色和說話口氣加以屏蔽,因為她明白,如顧毅這般心眼狹窄之人,跟他說什麼都是白費的。
公開課的時間過得非常快,她完全沒聽清楚學長究竟講了些什麼,甚至是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就聽見那下課的鈴聲響起,然後,一件讓她目瞪口呆之事忽然發生,一位身材高挑穿著又時髦,留著長卷發的少女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很好聞但絕對不刺鼻的香水味。
漂亮的女生見過很多,學校包括法學係裏就有不少漂亮又很有氣質的女生,可是從沒有一位有著眼前這位少女所擁有的氣質,簡直就是看了一眼又想看一眼……
“小寒,你在看什麼?下課了。”顧毅拉扯了拉墨芷寒的袖子,發現她正盯著身邊一少女出神,覺得有些奇怪,“你們係或者你認識的同學麼?”
墨芷寒的思想仍然停留在從身旁飄過的美女身上,仿佛沒有聽清楚顧毅說的話,回問:“嗯?你說什麼?”
“算了,今天跟你說話,十句裏麵隻能聽進去半句,真是。”
“我今天沒有睡醒麼。”美女搖曳著姣好的身姿離開了,緩慢的走到講台前,優雅的伸出那猶如月一般光潔的皓腕,輕輕的拉住了正在收拾離開的學長的手。
由於距離太遠,他們兩人說些什麼墨芷寒並沒有聽見,但從那隱約泛起的溫暖而又柔和的笑容裏,隱隱能夠感覺到兩人那非常相配的默契。
這時,尚未看清楚學長容貌的墨芷寒感覺到心中泛起的酸楚……
這一日豔陽高照萬裏無雲,但墨芷寒的頭頂上卻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怎麼也看不見的烏雲來,使得她臉上也朦朧上層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