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弟兄受傷,誰還管傷的多重,這些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果沒有這命令還不會怎樣,既然有人下了命令,他們也還有什麼顧忌,猛地響起一聲聲大喝,長槍刀戈一起對準了阮府,大喊聲中,已經蜂擁著衝進了阮府,最前麵的卻是哪位典韋典什長,手中雙戟舞動,早向那名剛才失手放箭的府客殺去,怒目而視,宛如殺神一般。
這突然的變化,讓這些府客有些發懵,這到底是怎麼了,不過眼見著這些兵卒衝了進來,又不敢和官兵爭鬥,生怕被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又不甘坐以待斃,片刻慌亂之後,便各自取出武器,圍成一圈與官兵對持,一時間劍拔弩張,卻有人將剛才放箭的家夥移交給瞪了出去,死道友不死貧道,且將這家夥推出去,看看這些官軍究竟想如何?
那倒黴的家夥被自己的同伴暗算,猛地搶了出來,手中還舉著長戈不知放下,幾步衝到了典韋麵前,這典韋也不問因由,嘿了一聲,猛地一掄雙戟,一戟砸斷了長戈,另外的一戟卻在那家夥反應不及的瞬間,狠狠地砸在了那家夥頭上,登時間腦袋被砸爛了,鮮紅的血乳白的腦漿一起飛濺,濺了一地,將那些府客嚇得一個個臉色大變。
這是真下殺手呀,眾府客心中惶然,和官軍對抗顯然是死路一條,但是不對抗卻也是死路一條,這可怎麼辦?眼見著官軍湧上來,明晃晃的刀槍劍戈對著他們,殺機淩然,下意識的結成隊列,便要與官軍爭殺,死也不能坐以待斃。
眼見著就要是一場殺伐,卻忽聽遠處有人高聲疾呼:“都住手,都住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陳宮和劉岩站在大門口,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是一個錦衣老者走來,一臉的怒氣和焦慮,正式阮家的家主阮明,陳宮搖了搖頭,其實他和阮家的家主相識,不過人家可從不曾瞧得上陳宮這種小戶人家,即便是為縣吏也不行,隻是此時此刻,這卻不好說了。
“且住手,聽聽阮家主有何話說。”陳宮冷哼一聲,朝官軍大喝,阻止了爭殺的可能。
那阮明雖然老邁,但是此時急怒攻心,竟然快步而來,遠遠地看見陳宮發話,臉色卻是不由得一變:“陳公台,你這是意欲何為?今日若是不給老夫把話說清楚,可莫怨老夫不給臉麵,到時候要去太守哪裏告你。”
陳宮冷笑聲聲,輕抬腳步朝阮明迎去,手中高舉太守的手令:“陳宮奉太守大人諭令,協助東州營剿滅黃巾餘孽,就地征糧,今日本是來府上商議借糧之事,卻不想還沒見到阮家主,你的府客就要射殺與我同來的官軍,我正要問問阮家主這是要做什麼呢?難不成是要對抗官軍,殺兵造反不成。”
被陳宮逼問,阮明臉色大變,心中大怒,巍顫顫的指著陳宮怒道:“陳公台,你這是血口噴人,這是赤裸裸的誣陷,阮家一直是名門大戶,向來忠心大漢,何來造反一說,我要去麵見太守大人,據陳阮家的忠心,你這齷蹉小人,阮家羞於與你這種人說教。”
對於阮明的羞辱,陳宮並不放在心上,隻是朝身後一招手,將那名受了傷的兵卒喊過來,指了指兵卒身上的傷口:“阮家主,你可看清楚了,這箭傷是你的府客射的,這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府客,可別說我冤枉你,我們手太守大人之令前來,你縱然是有百般千般的不願意,但是卻也不能張弓射殺這些官軍,這不是造反是什麼?阮家主可有話教我。”
阮明臉色一變,看著那名兵卒,心中翻騰不已,轉頭朝那一群府客詢問了一句,但是得到的回答卻是果然是府客失手所為,心中有些沉重,這爭執與誤傷可不是一個性質,幸好隻是輕傷,要不然可就說不清了,再也顧不得與陳宮計較,趕忙道:“陳公台,你也聽見了,不過是府客失手所為,況且人已經被你們打死了,你們還要怎樣?”
“阮家主客氣,人死無對證,是不是失手隻有死人知道,但是我這官軍弟兄卻是傷口在這擺著,況且你這群府客明刀執仗的與官軍對陣,難道也是失手不成,我看阮家主這是有心呀。”陳宮淡然以對,斯毫不理睬阮家主的氣急敗壞,將手中的手令揚了揚:“阮家主可要看清楚了,這手令上的印璽可是太守大人的,看清楚了再說。”
短暫的氣惱過後,阮明也恢複了理智,受傷的兵卒是真,陳宮更是有備而來,隻怕並不是那般容易過去的,隻要自己在堅持下去,隻怕這通匪造反的罪名就扣在頭上了,到時候一旦和官軍砂漿起來,拿自己可就說不清了,陳宮這是要把人往死裏逼呀,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壓住怒氣,哼了一聲道:“陳公台,你便明說吧,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