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臉色大變,自己馬放空城,敵人卻依舊半點動靜也沒有,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敵人有多麼冷靜,隻怕是敵人不冷靜也沒有辦法,留下的不過是個空空的大營,裏麵的士兵隻怕早已經奔赴西邊的三封城去了,如果是這樣,三封城那邊沒有黃河天險,不是說劉辟和裴元紹抵擋不住各部落聯軍,但是卻隻能被困在城裏,新軍在那邊可隻有步卒,根本不山野戰,到時候所有的莊稼都會被敵人毀壞,這可是關乎到朔方郡今年的生存大計,陳宮不敢不慎重。
“騎兵出城,襲殺敵人大營。”陳宮並沒有猶豫,這種事情考驗的就是主將的決斷,如今劉岩不在家,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陳宮,無關是戰事還是內政,所有權利的交付,那也意味著劉岩對陳宮的信任,劉岩心機很深,對人一直有防備,唯獨對陳宮和典韋卻始終真心的拿著當兄弟,這也是陳宮感到最貼心的,但是正因為這樣,陳宮的責任就越是重。
在杜仲的率領下,新軍的騎兵開始朝城外湧去,一個個繃緊了臉麵,陳宮的變化,讓他們也意識到是出事了,沒有人興奮地起來,敵人可能走陸路襲殺朔方郡,這個說法在兵卒口中並不少見,陳宮敢於派兵出城,應該是走到了這一步,不過縱然是麵對空營,杜仲還是小心的帶上了木盾和木刺。
馬蹄聲像是在擂起衝鋒的戰鼓,隆隆聲不斷,幾裏地的距離並沒有多遠,五百騎兵成三角形殺了上去,這個四個部落拚籌起來的騎兵,被杜仲短短的訓練了幾天,倒是也有模有樣,隻是有些東西是需要慢慢沉澱的,而杜仲真正養成的唯一結果,就是軍紀得以加強,那也是處理過幾個兵卒之後得來的結果,杜仲無時無刻的都在像劉岩學習,希望自己能夠像劉岩一樣。
快要到敵人大營了,杜仲雙眼緊緊的盯著敵人大營的營門,哪裏有十幾名守衛,見到新軍殺了過來,竟然連抵抗也放棄了,轉身就朝裏麵躲去,隻留下空空的營門,整個敵人大營聽上去無比的安靜,看不到有人出沒,空營嗎?
空營?杜仲心中猛地一陣收縮,不對,不是空營,絕對不是空營,實在是太靜了,靜得有些超乎尋常,如果是空營,那麼留下來充場麵的兵卒一定會驚慌於新軍的到來,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等著新軍上去殺戮,唯一的理由就是敵人沒有驚慌的必要,杜仲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中計了。
“勒馬。”杜仲臉色凝重,猛地高呼了一聲,敵人大營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張大了嘴的老虎,說不定衝進去就會落得個粉身碎骨,如果敵人真的撤退了,那麼這座大營也就失去了攻占的意義,陳宮讓他們出來襲殺敵人大營,無非是求個真假好製定接下來的計劃而已。
五百騎兵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杜仲會喊,但是嚴明的軍紀還是讓他們下一殺跌開始勒馬,不然那一頓軍棍,甚至於會被砍頭,這讓新軍的這些新兵,很老實的執行了杜仲的命令,一個個拚命地勒馬,一時間馬嘶人喊,亂作一團,五百騎兵就在離著敵營門口不遠的地方,終於算是勒住了衝勢,那兩扇看上去並不牢固的營門,沒有拒馬,仿佛一推就開。
沒有拒馬,營門就好像送給他們一樣,杜仲心中不安,但是卻不能撤退,因為還沒有探查究竟,杜仲此時心念轉動,所想的就是如果將軍在,是將軍領兵的話,將軍會怎麼做呢?一個念頭冒出來,猛地翻身下馬,搶過一個兵卒手中的木盾高呼道:“起木盾陣,架上木刺。”
沒有危險的降臨,士兵們很忠誠的執行了杜仲的命令,紛紛翻身下馬,豎起了木盾,隻是一會的功夫就布成了一座木盾陣,架起了木刺,在杜仲的言語中,開始一點點朝敵人大營靠了過去,很快就堵住了敵人的營門處,偏偏就在此時,杜仲沉聲呼道:“堵住營門,上去幾人進去查探一下,不要太遠,弓弩手,準備火箭,射敵人的營帳。”
杜仲的命令得到了很好的執行,敵人的營門被死死的堵住,而且杜仲架起了三道木盾陣,此時就算是有騎兵衝鋒,也衝不破新軍的防禦,這座木盾陣會像一道牆擋住敵人的,隨即二十多人,架著木盾陣開始朝裏麵緩緩迫去,沒有人敢有絲毫大意。
在木盾陣的守護下,一座營帳被挑翻了,裏麵空無一物,接著又是一座營帳被挑翻,裏麵行軍的大氈還都在,甚至於還有敵人的衣服,隻是沒有人在,再挑翻一座營帳,依舊如此,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原來看守營門的士兵,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就連原來你是縮回來的探馬也都不見蹤影,大營裏靜的隻有新軍搜索的聲音,終於又挑翻了一座營帳,一個士兵感覺有些無聊,這就是一座空營嗎,何必這樣小心翼翼的,所以回頭朝杜仲高喊道:“杜將軍,沒有敵人,是一座空營,敵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