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帆眾是劉岩特意叫的尊稱,其實在巴蜀之地,百姓對稱之為錦帆賊,其首領便是大名鼎鼎的甘寧甘興霸,傳甘寧少年時,多有俠氣,聚眾數百,彎弓帶箭,身著錦袍,頭戴鳥羽,身配鈴鐺,四處遊來蕩去。當時,百姓一聽鈴響,便知是甘寧這幫人到了。時人以“錦帆賊”呼之.
甘寧在郡中,輕俠殺人,藏舍亡命,大有名聲。他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步行則陳列車騎,水行則連接輕舟。侍從之人,披服錦繡,走到哪裏,哪裏光彩斐然。停留時,常用錦繡維係舟船,離開時,又要割斷拋棄,以顯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員或那些跟他相與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寧便傾心相交,可以為他赴湯蹈火;如果禮節不隆,甘寧便放縱手下搶掠對方資財,甚至賊害官長吏員。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二十多歲。後甘寧不再攻掠別人。他讀了一些書,鑽研諸子百家之說,想有所作為,便率領八百多人,去依附劉表,留駐南陽。
也就是說,此時的甘寧就在劉表手下,若不是劉岩注意到這三個人頭上插得鳥羽,每一動彈還有鈴鐺聲傳來,還真的不會往甘寧身上猜測,一想到甘寧劉岩心中便是一震,如果說三國中劉岩喜歡的將領也不過寥寥數人,但是其中便有甘寧。
劉岩的話讓三名錦袍大漢臉色一變,臉色據都是一緊,不過旋即又緩和下來,因為劉岩稱呼的是錦帆眾,而不是錦帆賊,這其中的差別怎麼會聽不說來,錦帆賊是一怔貶義的稱呼,而錦帆眾則是一種尊重,是以三人臉色才會和緩下來,既然被人認了出來,三人也就懶得在藏頭露尾,國字臉雙眼精光直冒望著劉岩沉聲道:“不錯,我們正是興霸大哥手下的錦帆眾。”
果然是錦帆眾,劉岩點了點頭,心中倒是並在再擔心,甘寧此人其實很好多付,雖然此時已經投奔仕途,但是骨子裏的任俠支起卻還沒有改變,隻要誠心待他,隻要尊重他,甘寧必然不會太過分的,他的這些手下也多是這樣的人,想到這,劉岩便站起身來,朝三名大漢一抱拳:“還沒有請教三位的高姓大名,既然是甘興霸的兄弟,那我也就不再隱瞞,我正是並州三郡之地的人,便是為了那六十萬石糧食而來。”
眼見劉岩這樣鄭重其事的對待他們,三個大漢反而沒有剛才的殺氣,看得出劉岩是真心尊重他們,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在翻臉,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三人一起朝劉岩抱拳還禮,國字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下牧虎,便是興霸大哥手下的十名戰將之一。”
“在下章僨。”紅臉的也趕忙沉聲道,人家瞧得起自己,自己若是在不客氣點,那就太不上道了。
“在下黃成。”那名唯一沒有笑得漢子抱了抱拳。
氣氛一時間尷尬下來,三名漢子其實是甘寧派來打聽新軍的消息的,也是前幾天新軍在射日穀殺的一軍幾乎全軍覆沒,而哪一軍卻正是荊州統管水師的蔡瑁的手下,還是最精銳的隊伍,結果在射日穀卻被殺的幾近全軍覆沒,殘存的人逃回去之後,正巧讓當時就在蔡瑁手下的甘寧甘興霸聽說了,心中大不服氣,便私自率隊從大營出來之後,脫了衣甲,然後重新穿上當日的錦袍,一路快馬追過來,隻是沒有想到新軍會一路往西,這自然也就錯過了,到了此地已經是司隸地界,於是甘寧便拍了幾波人手出來打探消息,結果不想其中這一波就在這裏和劉岩遇上了。
劉岩是三郡之地的人,而他們是要打三郡之地鬼主意的人,若果劉岩斥責他們也就罷了,偏偏劉岩見到他們便是真心的高興,一臉的親切,所謂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這讓三人該如何問劉岩,難道不成告訴劉岩,我們是來搶你們糧食的,你趕快把糧食的情況告訴我們,不然我們恩——就那啥了。
三人說不出嘴,但是偏偏劉岩雖然也猜到他們是想幹什麼了,但是卻不往心裏去,不但如此還上前拉住牧虎的手,用力的握住,一臉驚喜的道:“果然是甘興霸的兄弟,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三位兄弟在此地,那想必興霸大哥便也在此處吧,不知道可能為我代為引薦,我可是久聞興霸大哥的名聲了。”
這下子三人坐蠟了,有心不答應,但是對於劉岩的熱情又是無可奈何,想要詢問糧食的下落又覺得不對勁,一時間三人對望了幾下,卻都沒了主意。
隻可惜劉岩卻沒有注意他們的為難,還是一臉熱切的拉著牧虎的手,期待著牧虎能夠答應他,幫著引薦甘寧,一想到甘寧,劉岩都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也忘記了自己在這裏幹什麼,隻是想著如果能夠說動甘寧出來幫自己,拿自己豈不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