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董白將一個花瓶砸在地上,摔的粉碎,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董白這一通脾氣發了可不知一會半會了,又是砸又是摔還帶著罵,幸虧此地沒有外人,董白將漢陽公主和天子已經罵的狗血淋頭了,恨不得衝上去把漢陽公主直接掐死,就連董卓勸了半天也無可奈何,對這個孫女董卓寵愛的太厲害了,最後也隻有將這任務交給劉岩,自己卻落荒而逃,隻是私底下和劉岩說了一些話。
隻是劉岩又能如何,難道告訴董白,這件事已經定下了,自己去勸她那不是找罵麼,好像自己多麼想似的,其實誰知道自己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卻沒辦法說出來,還要聽著董卓給自己講道理,屁的道理,其實自己都明白,但是如何接受是個問題,就不要說董白了,即便是淡薄的吳悺兒,此刻不也是一臉的陰沉嗎。
咳嗽了一聲,劉岩歎了口氣,心中已然想到如何規勸董白了,直接勸是不行的,所以隻有劍走偏鋒,略一沉吟,劉岩皺著眉頭低聲道:“白兒,悺兒,你們也先別發脾氣,先幫我來分辨一下,你們說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陰謀?”
陰謀,一說起陰謀,董白一呆,反而朝吳悺兒望去,兩女沉吟起來,單憑二女的聰穎,仔細一想便知道其中定然有陰謀,不然昨日漢陽公主為何造訪,今日就天子許婚,雖說天子與漢陽公主情同親姐弟,但是說道下跪卻還是有些做得過分了,二女如何回看不透這些事,但是一時間卻要說想清楚其中的關竅卻又不可能,所以二女倒是對望了幾次,總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點什麼,這也是一場無言的較量。
見二女默然不出聲,劉岩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緩緩飄落下來的最後一的片枯葉,心情也很糟糕,嗯了一聲深深地吐了口氣:“天子大殿之上給爺爺下跪,隻怕是目的不純呀,這是要把爺爺往絕路上逼,幸虧爺爺當機立斷,不然傳揚出去勢必讓爺爺平添無事政敵,天下對爺爺的罵聲本來就多,便是此時傳揚開來,這便是一宗大罪,足以可以夷九族,劉協其心可誅呀。”
“這倒不怕,天子有他的張良計,咱們就有咱們的過牆梯,這樣吧,馬上安排人去往天下各州郡,去為天子唱讚歌,便說起前因後果,隻是說天子為了皇姐的幸福,一跪求姻緣,讓太師感動,自願讓孫女做小,成就一段千古佳話。”董白一旦說起事情,便立刻收斂了剛才的暴躁,眉宇間雖然還有怒意未消,但是卻已經靜下心來。
至於吳悺兒也絲毫不甘示弱,眼光一轉,輕聲道:“劉岩,你可以去告訴太師,如今青州大亂連年,災禍橫生,人禍又生天災,上半年乃是旱災,下半年乃是蝗災,百姓收成大減,還要被曹操橫征暴斂,生活極其困苦,多有餓死者,借著你們大婚,請太師放糧救災,發糧食與青州百姓——”
“吳悺兒,你這不是在幫著曹操嗎,你不知道曹操幾次想殺我爺爺嗎?我看你這是吃裏爬外。”董白第一個不幹了,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吳悺兒。
“非也,董白你說這話可是不走腦子了,放糧隻對太師有利,一來可以去威逼天子,天子未作,而太師做了,百姓自然會感念太師之德,一來救了青州百姓,讓太師得一個仁義的名聲,二來,如果曹操真的去動這些糧食,那麼青州百姓會怎麼看曹操,誰還會願意跟著曹操,別人又如何說太師隻知道爭權而不顧天下,此事是一舉數得之舉。”吳悺兒淡然的看了董白一眼。
劉岩雙眼一亮,不由得朝吳悺兒笑道:“悺兒這一計果然好,加上白兒的計策,相彰得益,倒是可以為太師正名,這事我去和爺爺說。”
眼見吳悺兒這一局贏了,董白臉上有些不好看,輕哼了一聲,心念連轉,沉吟道:“撇開爺爺不說,便是這次劉協將漢陽公主下嫁,我覺得其中的根由不再漢陽公主,劉岩進長安也非一日,漢陽公主也不是第一次聽見劉岩的名字,更知道我和劉岩即將大婚,憑漢陽公主的性子,莫說對劉岩有沒有其他的想法,就算是發花癡一見鍾情,也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隻怕是天子有陰謀——”
“這還用你來說,剛才劉岩不是說過了嗎。”吳悺兒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給董白留麵子,登時便把董白氣的臉色發黑。
氣呼呼的看著吳悺兒,董白差點氣炸了肺,猛地啐了吳悺兒一扣:“吳悺兒,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但是我告訴你,是我先河劉岩有了婚約的,也是我先進了劉家的門的,我猜應該是正室,你應該知道尊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