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大軍一路丟盔棄甲,一路朝叛軍大營逃去,身後隻有五百騎在追趕著,或許很多人不相信,但是對於這些已經攻城攻了半天的兵士來說,他們的體力已經小號的差不多了,此刻沒想過在和騎兵廝殺,特別是見識過近衛營的武勇之後,隻想遠遠地逃開,但是兩條腿終究逃不過四條腿,一路上不知多少人被殺,最終,有人跑不動了,幹脆將兵器一丟,直接投降了,有人投降,就有人跟著做,打生打死的跟著誰不是打仗,一時間便有許多人選擇了投降,也幸虧這些人投降才拖住了劉岩他們的腳步,最終剩下兩千來的叛軍逃回了大營,一路上丟盔棄甲無數。
劉岩他們也累得不輕,所以選擇了不在追殺那些叛軍,而是就地收降俘虜,算下來竟然有一千多人,這一路追殺,死了的,半路逃了的,掉隊的也去了一千多人,武器被收繳上來,劉岩則領著四百多騎兵押解著俘虜去了彭陽城,說真的,到現在還不知道彭陽城怎麼樣了呢。
但是押解著這一千多俘虜行軍速度就慢了許多,畢竟這些俘虜都是步卒,而且先前攻城許久,加上有狼狽逃竄這麼遠,早已經耗盡了體力,要不是在刀槍的威逼之下,隻怕已經抬不動腿了,即便是如此,也是走走停停的。
這一路上,總能看到掉隊的潰兵,投降的就被丟進俘虜隊伍立,不投降的就會被典韋追著斬殺,雙方戰局激烈到如此糜爛,已經沒有什麼仁義可講,此時多殺一個,也就意味著少一個敵人,和這些投降的府路不通,凡是不投降的都是死硬分子,這些人留著對新軍是個威脅,至於這些俘虜,隻要稍加訓練,在給一些好處,就可以成為很優秀的士兵,減少了征兵的麻煩,畢竟那些新兵是需要訓練的。
終於回到了彭陽城,夜幕下,整個彭陽城如果不是城頭上還有一些火把不曾熄滅,隻怕都會以為是死城,三麵城牆上城牆底下都是死人,鮮血將城牆都變了顏色,無數的殘肢斷臂在哪裏丟著,膽小的人嚇也被嚇死了,遠處還能看到野狗在活動,不時地叼走一隻胳膊一隻腿,稱為它們的食物。
當劉岩到了彭陽城城門哪裏的時候,雖然聽到裏麵有些嘈雜的聲音,但是卻始終不見開門,這讓劉岩有點難堪,所以便叫人去喊段虎開門,不過過了片刻之後,裏麵便傳來段虎的聲音:“將軍,您等我把城門口的石頭弄出去——”
這也無奈,劉岩索性命人去尋來柴火,在城門外燃起了火堆取暖,不管是新軍還是叛軍倒是一人分了一個菜團子,在火堆上烤熱乎了,便是一頓狼吞虎咽,如此一來到時讓叛軍很是安心,最少要是想殺他們的話也不會給他們吃的了。
不知多久,城門終於打開了,但是堵在城門口的多半是百姓,即便是有幾個兵卒,也是東歪西扭的靠著牆,而段虎確實在兩個百姓的扶持下,跪倒在劉岩麵前:“將軍,段虎有負將軍重托,如果不是將軍到來,彭陽城就在我手中失去了,段虎願意收將軍責罰——”
段虎真的很慚愧,從原來的一名小校,被劉岩直接交給了一隻大軍,鎮守彭陽城,也算是一方統帥了,但是自己卻差點將彭陽城丟了,而且手下兩千五百兵卒就剩下不到一百,這又如何有臉麵對劉岩,和鎮守臨涇城的張遼一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聽說那邊遭受的壓力比起彭陽來要大得多呢。
劉岩看著滿身是傷的段虎,看著城門口還稀稀拉拉的為數不多的兵卒,哪裏還有責怪段虎的心思,趕忙搶了幾步,雙手扶起段虎,臉上現出一絲苦澀:“段虎,你沒有錯,彭陽守軍個個都是好樣的,你們都是英雄,沒有人能責怪你們,都快起來吧——”
但是段虎卻沒有動,依舊死死地跪在地上,遲疑了半晌,才咬了咬牙低聲道:“將軍,屬下不力,目赤將軍也戰死了——”
聽到目赤戰死的消息,劉岩一呆,一旁的典韋更是聞言色變,目赤死了,那一恍惚間,仿佛還和目赤嬉笑怒罵,為了一壇酒爭的麵赤耳紅,死了,就這麼死了,劉岩沒來由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有多少次木槌護衛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當了多少回敵人的刀槍,但是現在竟然就這麼死了。
“混蛋,為什麼目赤死了,你們還他媽的活著,你們——”一旁沉寂了半晌的典韋忽然發飆,上去神獸揪起段虎,雙眼瞪得很大,眼中寫滿了怒意。
段虎默然,自己能說什麼,卻不想便在此時,劉岩忽然勃然大怒,厲聲高呼道:“典大哥,放開段虎,目赤死了怪不得任何人,你也沒資格責怪段虎他們,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當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是因為一起打仗,兄弟死了,就去怪活著的人,那是不是隻有一起戰死才行,難道以前戰死了近衛營的弟兄,我也要來責怪你嗎,鬆手,典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