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見賈詡不說話,劉岩笑了:“先生可是明白了,我奉天子之命征討不臣,若是我敢投奔段煨,段煨敢收我嗎,難道段煨也想擁兵造反不成,隻要段煨敢收,我自然無所謂,既然段煨這麼想要安定郡這四縣,那麼明日我便班師回朝,去稟明天子,段煨將軍要吞並安定郡,並且要回了天子給我的兵,我是無法再討伐不臣,正好回我的三郡之地,其他的事情我也就管不了了。”
賈詡看著禦詔臉色陰晴不定,自己固然抓住了劉岩的話柄,來讓劉岩左右為難,但是劉岩此舉卻是釜底抽薪,段煨敢造反嗎,如果劉岩真要是班師回朝,縱然劉岩被責罵,但是天子震怒,太師震怒,到時候段煨難逃一個造反大罪,還不是直接給撲滅,便是太師也饒不了他,此計不可謂不賭,那就隻能逼得段煨鋌而走險,可惜段煨沒有那個膽量,想到這,賈詡朝徐庶望了一眼,不由得苦笑道:“徐元直果然大才,這等釜底抽薪之計也能想得出來,不過段煨既然沒有此心,又怎麼能造反,將軍可真是說笑了。”
話音落下,徐庶卻接著道:“賈文和怎麼知道段煨不敢要,我們明日便將四縣倒出來給段煨將軍,立刻班師回朝,隻是絕非自願,主公既然說了,那便是一言九鼎,四縣讓給你,隻是迫於主公答應的事,卻也不是自動讓出來了的,而是被賈文和所迫,自然也不算是輸給了你。”
如此一來,賈詡還真不能要這四縣,一時間沉默不語,心中翻轉著想著主意,隻是心念一轉,賈詡冷笑了一聲:“既然將軍如此說,那著賭約也隻能作罷,非是將軍不是信人,而是上有天子所約罷了,既然如此,那不妨北地郡再掙一局。”
話音落下,賈詡便起身抱拳告辭而去,即便是鬧得並不愉快,但是劉岩還是堅持將賈詡送出城門,還贈了一架馬車,隻是說免得賈詡路途遙遠,徒受顛簸之苦,一直到賈詡看不到身影,劉岩才和徐庶回了大帳.
“主公,這次你可是把話說滿了——”徐庶一臉無奈的看著劉岩,要不是自己過來救駕,隻怕劉岩下台都難,那還有什麼辦法。
被徐庶說的劉岩老臉一紅,幹笑了兩聲:“嘿嘿,當時隻想留住賈詡這位大才,卻沒有想過那麼多,哪知道這家夥這麼毒,竟然把抓住我的話柄讓我下不了台,不過隻要有機會我還要將他留下,否則當是一大損失。”
徐庶無奈的搖了搖頭,到是沒有嫉妒賈詡,隻是心中卻在憂慮:“主公,你也憑的大意,將在咱們的計劃都說給了賈詡聽,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我就說還不如當時讓我來應付,在想拿下北地郡,那自然是徒增了許多困難——”
“不要緊,元直你想得太多了,段煨這次必須要上鉤,我有件缺德事沒給元直說起過,我已經派人暗中將段煨的家人給接來了,如今隻怕消息已經送給段煨了,我要親自將他的家人給他送到戈居附近,由不得他不來,而且多了家人的拖累,段煨又怎麼能是我的對手。”劉岩撓了撓頭,此時段煨的家人已經在路上了,不過劉岩可沒讓人傷害他們,隻是將段煨的家人接來,然後再給他送過去,一點別的要求也沒有,就是告訴段煨以後可要注意自己的家人,不然落在別人手中可就大麻煩了。
“什麼?”徐庶一驚,這種事怎麼能做,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兩軍交戰不禍害家人這是大家都遵循的事情,但是劉岩——想到此處,徐庶臉色陰沉下來:“主公,此事做不得呀,會讓天下英雄寒心的。”
劉岩擺了擺手,苦笑了一聲:“元直想到哪裏去了,我隻是接了他的家人給他送去北地郡,可是一點要求也沒有,就是接過來給他送去,免得被叛軍挾持,威脅段煨將軍屈從於他們,元直說對不對。”
徐庶一呆,想想也就釋然,原來劉岩是不攻而攻,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了,畢竟段煨的親人都在叛軍的地盤上,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用他的家人威脅他,讓他成為大漢的叛逆之臣,這說法誰也說不出來別的,這確實夠毒的,比這段煨必須南下,不過萬一段煨挾大軍而來,那可就不好辦了,心念一轉:“主公,可還能從三郡之地抽調一些兵馬,我擔心段煨會挾大軍而來,到時候咱們反而難以成事——”
劉岩笑了笑,並不在意,朝徐庶一眨眼睛:“到底是軍師,果然如我所想,隻是我早入軍事所想,命魏延偷偷率兵屯於白通鎮,北可瞭望富平、廉縣、靈州三縣,有周倉的一千精兵守望參轡,如果段煨提大軍南下,那麼魏延就北上拿下富平、廉縣、靈州三縣,如果段煨不帶大軍南下,那麼魏延便會提兵於周倉彙合,拿下參轡,咱們直接奔格局和泥陽二縣,段煨就是想回軍也來不及了,元直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