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劉穎與吳悺兒雙雙臉色大變,雖然都知道出征很危險,但是她們卻是必須去,不然豈不是被董白壓過一頭,本來二女就在心裏感覺到自卑,因為董白壞了劉岩的孩子,而她們一個沒有圓房一個沒有完婚,子感覺別人看她們眼光就不對,此時聽董白一說,自然是接受不了,吳悺兒臉色一變在變,終於還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董白,你什麼意思,難道隻有你是劉岩的女人,那你將我們放於何地?”
劉穎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確實第一次升起一絲怒氣,憑什麼,自己好歹也是劉岩的妻子,如果董白去了,自己卻窩在將軍府裏,這以後怎麼有臉出來見並州百萬百姓,如何還有臉呆在並州這塊劉岩精心維護的土地上。
“悺兒姐姐,如今岩哥哥已經不在了,我與你還有公主姐姐已經在沒有恩怨,也不用在爭寵,唯一能做的隻是維護岩哥哥想要保護的這片土地,還有岩哥哥唯一的血脈而已,所以我現在對你們沒有一點別的意思,你們剛才也是誤會我了,北疆我一個人去就夠了,我想請兩位姐姐分開,請公主姐姐去漆恒,代表岩哥哥鼓舞軍心,而悺兒姐姐卻要去上艾,如今岩哥哥去了,必然會影響各路大軍的士氣,兩位姐姐此去,正好代表岩哥哥行事,有你們在,必然會讓兵士們激起對岩哥哥的懷念,所謂哀兵必勝,請兩位姐姐此去之後,讓全軍戴孝,如今咱們也隻有誓死一戰,如果那一路敗退,那就請那位姐姐為岩哥哥殉葬吧。”說到最後,董白忽然拔高聲音,令周圍的百姓都聽得清楚,正驚疑不定,卻又見董白抽出長劍斜指向北方:“如果我不能保護北疆,也隻有和腹中岩哥哥唯一的血脈一起為並州為岩哥哥殉葬。”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看著董白堅毅的眼神,百姓們隻有一個念頭,除非所有人都死絕了,不然決不能讓夫人出事,不然對不起已故的將軍,為了並州將軍已經去了,如果連他的遺孀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要為了他們在送命,那他們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一時間心中充滿了戰意,再也沒有一絲畏懼和膽怯。
這一次劉穎和吳悺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畢竟董白想的比她們周全,即便是心中嫉妒,也不得不承認,董白確實比她們更是了得,這一點也無法否認,話到此處也由不得她們拒絕,除非從此退出並州。
看著百姓的激動,董白鬆了口氣,其實心中對這些百姓並沒有一絲信心,但是此時無兵可用,這也隻是權宜之計,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四麵八方總計十幾萬大軍對並州發動攻擊,這已經是危死存亡之際,若果不這樣,一旦鮮卑鐵騎踏入並州,那麼一切都完了,董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同時此舉也是為了奠定自己在並州的位置,經此一役之後,相信隻要自己能活著回來,無論是並州的百姓還是官員還是兵將,都將對自己刮目相看,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自己肚中的孩子著想呀,董白可沒有真的想過將自己和孩子葬送在北疆,無論成敗。
從懷裏取出一封絹書,朝黃澤遞了過去:“黃大人,派人將這封書信送去安定郡,交給墨盈,既然她也是言哥哥的女人,那就應該負擔起這份責任,如果西線敗退,就讓她身殉好了,岩哥哥不需要無用的女人。”
黃澤心中一淩,剛才一腔的敬佩之心,卻已經蕩然無存,董白這哪裏是在鼓舞民心,其真意隻怕是排除異己,如今主公劉岩故去,留下兩位正室夫人,還有兩位未過門的夫人,在並州百姓和官員心中也無分彼此,如果說誰的威望更高一點,反而是那位心思單純,心地善良的漢陽公主,而不是這位心機深沉的董白董夫人,如今這一來,卻是董白的一石二鳥之計,其一極力抬高自己的威望,主公不在,隻要這次事成,那麼董白就當之無愧的是並州的掌權者,二來這樣分開,看似很合理,但是正如董白所言,隻要有一方敗退,無論死活都回不來了,要麼與敵皆亡,就算是得勝歸來,也是董白安排的功勞,董白地位必然穩固,何況別人必須死戰,而董白卻有一項別人沒有的優勢,俺就是腹中的孩子,那是劉岩唯一的血脈,即便是戰敗董白回來了,念及劉岩誰也會慶幸而不是指責董白。
從這一刻,黃澤對董白算是多了一絲畏懼,這位夫人手段可不簡單呀,若不是從董白眼中那一抹殺機,黃澤還不會多想這些,但是無論董白如何對付其他幾位夫人,黃澤又能說什麼,那畢竟都是劉家的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