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訴罪書(1 / 2)

這事情已經無可挽回,隋遠射殺了老太太,顯然已經沒有了緩和的可能,至於這樁婚事卻是隻有如此作罷,讓劉岩頗為惋惜,但是事已至此,劉岩也沒有辦法,如果堅持下去,反而讓隋遠更難過,輕歎了口氣,劉岩伸手將隋遠拉了起來,隻是苦笑著看著隋遠:“你們跟著我出生入死,有那麼多弟兄為了我已經戰死了,我卻一直沒有為兄弟們著想,如今想來心中慚愧,本想助你成就這次好事,卻沒想到會能成這樣,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咱們都是兄弟,沒那麼見外的話,說多了反而沒意思了。”

隋遠登時住嘴,還有什麼好說的,遇到這樣的將軍,就是死都值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盡管心中隱隱作痛,看見一旁驚慌失措的馮秀蘭不由得一陣默然,隻是瞬間強迫自己拋開兒女私情,有將軍這番情意,這次機會錯過了葬送了,但是以後還有機會,若是辜負了將軍的情意,這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望著劉岩點了點頭,雖然並沒有在說話,傻不傻這一家人都無關緊要,在隨緣看來,這一家人不過是跳梁小醜,將軍如果不是心中太仁慈,碾死他們就像一隻螞蟻,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留下後患的好,心中一動,朝一旁的近衛使了個眼色,此時他已經不能動手了,一切等劉岩離開再說。

隻是劉岩怎麼會不知道他們這點小動作,這個惡人還不如讓自己來做,心中也不會有什麼不忍,輕歎了口氣,臉色忽然一冷:“張銘,全殺了吧,不要留下一後患。”

張銘點了點頭,朝一旁的近衛們一使眼色,已經一個個抽出了長劍,神色間沒有一點變化,隻有眼中的快慰,對於殺這一家人並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卻不想就在此時,馮秀蘭忽然撲倒在劉岩麵前:“將軍饒命,將軍饒命,秀蘭願意跟著隋將軍,還請將軍饒了這一家人的性命,我求您了——”

一個頭一個頭的磕在劉岩身邊,直到此時馮秀蘭卻還是想著要保全這一家人的性命,這種仁義讓劉岩也是心中一動,忽然歎了口氣,有些疲憊的朝張銘擺了擺手:“算了吧,有馮秀蘭這樣的女子,真的下得去手嗎,隋遠,事情已經這樣了,讓她跟著你,如果這家人在敢廢話一句,格殺勿論。”

扭頭望著那個已經攤在地上的老頭,還有抱著弟弟縮成一團的那姑娘,劉岩陰森森的笑了:“你們真是好命,若不是有這樣的兒媳婦,此刻我就將你們剁成幾十塊去喂狗了,今日看在馮秀蘭的仁義上,我就暫且饒你們一條命,饒是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嘿嘿,我便親手殺了你們這幫不知好歹的東西,現在給我立刻些文書,從此馮秀蘭與你們再無一點關係,聽見了嗎。”

自然老頭慌亂下之下很快寫好了文書,任何事情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即便是死了老太太,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卻是一點也興不起一點心思,最少此刻一家愛人除了逃出升天的那種感覺,就沒有一點想要報仇的打算,越是這樣沒有人性的東西,越是隻顧著自己,根本不會對別人看重,死者已矣。

既然劉岩橫下心來,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的束縛,領著人便回了縣衙,吩咐人請來俞縣全部的官吏,又命人安排婚事諸項,準備酒宴,所謂人多好辦事,就在當天晚上一切都準備好了,客人們也都到了,劉岩也換下了那一身衣服,作為男家家長上座,拜請鄭博為其主持婚禮,範統作為司儀,其餘人等都是賀客。

不管隋遠心中怎樣別扭,卻沒有拒絕劉岩的安排,畢竟是他的好事,而劉岩在席間將那封染血的文書取出來交給了鄭博,鄭博也沉默了,劉岩並沒有隱瞞什麼,如今這件事情在座的都知道了,卻沒有人說什麼,與法不容,但是其情可歎,那婦人也是罪有應得,即便是鄭博這種愛民如子的官員,對此也沒有說出來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看看劉岩額頭的傷口一切就明白了,劉岩還沒有必要在這點事情上說謊。

而劉岩根本就沒有在意那一家人,心中隻有對隋遠對近衛的愧疚,否則也不會有此事發生,按照他的一貫做法,對待這種人,直接逼著那家人些文書,一切都了了,或者老太太還不用死呢,沒想到一番苦心竭慮,忍辱負重的下場卻是一條人命,何苦來哉。

這一晚,劉岩是喝的伶仃大醉,隋遠這新郎官也喝多了,在酒席上又哭又笑,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反正最後是被人抬回新房的,至於那晚上怎麼樣了,事情這樣也沒有人去聽新房鬧洞房,不過馮秀蘭那晚上傳出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