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沒敢在多說,意識到自己在這些有兵有權的人手裏,真的連隻螞蟻都不如,就算是仗著天子之威,人家也是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性命,這讓小黃門老老實實地不敢亂動,更不敢再去逼迫劉岩,一時間傻在那裏,卻還是劉岩瞪了他一眼:“不想死的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天子的臉麵不是你拿來這樣作踐的。”
隨後也感覺出大廳裏氣氛有些詭異,也知道自己的話對這些人有多大的衝擊,這是赤裸裸地打了天子的臉,雖然自己一再強調,不過這種事情沒有說到明處也就作罷了,天子自然不會為了此事追究的,劉岩也不在意,隻是哈哈大笑:“杜仲,安排人上酒上菜,這酒開始喝了,免得大家覺得悶得慌。”
一聲令下,接著就開始上菜上酒,忙的不亦樂乎,劉岩端起酒杯,也想緩和一下氣氛,隻是舉起杯高聲道:“今日大家為了劉岩的婚事特來慶賀,我很感謝大家夥,這一輩子我先幹為敬——”
話音落下,劉岩仰頭灌了下去,眾人也隻有作陪,卻有見劉岩倒滿了高聲道:“今日是我壞了大家的興致,我該自罰一杯。”
話音落下,劉岩又喝了一杯,陳宮龐統等人眼見這樣下去不行,便趕忙揭過去,開始拉著這些客人喝酒,一時間推杯換盞,便是喝的叫一個痛快,場麵自然有熱烈起來,也就忘了那個倒黴的小黃門。
不過終究有人放不下張飛坐在首座的事情,畢竟這關乎到顏麵,就見劉虞派來的那個叫做陳讓的主薄,卻是接著酒勁站了起來,徑自走到劉岩這邊,不過可沒喝多,見到劉岩還是恭謹地道:“我家州牧大人還特意囑托我,見到將軍一定要敬兩杯酒,感謝將軍的那些農業器械,幽州今年的收成又很不錯,這可是最好的一個年頭了,將軍,州牧大人讓我無比敬您兩杯,請——”
說吧,便自行將酒幹了,這樣一下劉岩也是無可奈何,也隻能幹了一杯,卻不想兩杯下去,本以為陳讓是要退下去的,卻哪知道陳讓卻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隻是望向張飛笑道:“張將軍,劉將軍說你是天下英雄,維和你我同在幽州劉虞大人手下做過事,讓卻並沒有見過將軍呢?”
這話冒似在問張飛,卻實則是在嘲諷張飛,合著劉岩說你是天下英雄,你就坦然接受了,既然是天下英雄,那麼就應該是天下聞名,但是張飛在幽州劉虞手下呆過,作為同地為官的陳讓卻不知道,又如何算是天下聞名,這話七擾八繞卻是陰損的很。
張飛一呆,這可不好回答了,心中雖然有些氣惱,但是畢竟陳讓並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張飛也隻是哼了一聲:“沒見過也正常,我在幽州的時候,不過在安喜縣做了一個馬刀手而已,當不得什麼大人物,陳大人怎麼會看得到我。”
張飛並不覺得馬刀手有什麼不好說的,也不覺得矮人一頭,隻是這話落在眾人耳中,卻一個個都笑的是另一番滋味,一個馬刀手難道就能稱得上英雄嗎,不過卻有人有走過來,隻是望著張飛笑道:“我聽將軍的口音應該是幽州涿縣人吧,正好我也是涿縣人,今日老鄉相見,當真不易,隻是在下怎麼想不起涿縣有個張家呢?”
張飛再傻也聽得出這話音裏赤裸裸的嘲弄,心中暗罵的同時,卻是一翻眼珠子:“你也是涿縣人,倒也少見,當年我與大哥在涿縣興兵五百,涿縣那個是個個都是好兒郎,嘿,說句難聽的話,涿縣沒有幾個人不認識我張屠戶,怎的偏偏我就不認識你呢。”
一旁的劉岩倒是笑了,都以為張飛莽撞,那必然是一個渾渾噩噩的主,卻有誰知道這家夥也是綿裏藏針,隻是這一句話就夠損的,合著直接罵人家不是男人,果然那家夥臉色一變,一時間陰沉下來,輕哼了一聲:“是呀,涿縣出了張將軍這樣一個大英雄當真是可喜可賀,隻是路某人不曾見識過將軍的威武,不知道將軍與劉將軍手下的典韋將軍相比,哪一個武藝更強一些呢?”
挑撥離間呐,不要說張飛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就連劉岩臉上也是一變,這可是典型的挑撥,想讓張飛於典韋比武,不管誰輸誰贏,張飛今日臉上都不好看,而且劉岩這臉麵上也不好看,這邊張飛正要說話,卻隻聽劉岩咳嗽了一聲:“翼德,我怎麼聽見這位路先生好像在向你請教武藝,翼德不會這麼吝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