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董卓正在書房皺著眉頭胡思亂想,卻有人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董卓回頭望去,卻正是楚楚可憐的貂蟬,不過此時嘴角掛著一絲淺笑,眉目流轉,見董卓望過來,隻是端著一個茶盤,步履輕盈,珊珊作響,冰肌玉膚,滑膩似酥,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雖已經為婦人,但是卻是鉛華不染,正是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此時望去如果不是眉間初開,渾然還如處子一般,更不見絲毫的媚態,反而純真如孩童。
“老爺,您都一夜未睡了,還是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聲音輕柔,宛如一體,更是透著一絲真心意切的關心,卻是讓人心中不由得一軟。
董卓更是凡夫俗子,望見貂蟬便已經目光柔和下來,眼中的殺機減去,趕忙站起來接過茶盤,眼中閃爍著柔情,隻是輕聲道:“不礙事的,都已經習慣了,快坐下吧,殼鬥弄了一頭汗,你不多休息一會,怎麼現在就起來了。”
貂蟬在董卓身邊坐定,隻是將頭輕輕偎在董卓肩上,眼光流媚,巍巍細語道:“這還不是因為醒了沒有看到老爺,老爺不在妾身身邊,妾身也睡不安穩,醒了便熬了一萬銀耳粥給老爺端過來,猜著老爺又沒有吃東西,老爺就是這樣,一旦有事情要想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連飯都不吃,長此下去這身體怎麼吃得消,老爺的身體若是垮了,你可讓妾身依靠誰呀——”
當真是吳儂細語,聲聲如一隻隻小手撓在董卓心裏的最柔軟處,讓董卓越來越愛寵,結果銀耳粥吃了起來,這哪裏是一碗銀耳粥,簡直就是貂蟬的心,心中甘感動的董卓卻隻是輕聲道:“放心吧,為了你我也會保重自己的,我會一直照顧你的,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這身體還壯實著呢。”
貂蟬輕嗯了一聲,眼光一轉,便落在桌上的那封討逆書上,卻是不由得臉色一變,隻是驚聲道:“老爺,這討逆書是怎麼回事?那劉岩為何這麼憎恨與我,可是妾身合適招惹過他,這——這人心湯又是怎麼回事?老爺——”
貂蟬一臉驚駭的朝董卓望去,心中還真泛起一絲難受,其實貂蟬那裏會不知道這人心湯的事情,這人心湯還是貂蟬找人炮製出來的,董卓便信以為真,若非是貂蟬裝作心疼,董卓又怎麼會做這種天人共憤的事情,如果不是讓所有人都恨上董卓,董卓又如何取死之道,貂蟬也是強行每次將那人心湯喝進去,隻是裝作不知,還要做出一副甜甜蜜蜜的樣子,可沒有知道,那一次回去之後不是吐得膽汁都要出來。
董卓身子一僵,隨手將討逆書抓起來,三下兩下便已經撕碎了,隻是不在意的道:“不過是一些人胡說八道,惡意中傷我而已,劉岩也不過是受了別人的蒙蔽,這才會起兵的,不用在意他,成不了什麼氣候的,隻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雖然董卓說得輕巧,但是貂蟬卻那裏猜不到劉岩起兵卻是為了誅殺她,當初劉岩來長安探親,不就是強闖太師府,要來殺了自己嗎,到底劉岩是為了什麼?又如何認定自己其心可誅的?到現在貂蟬也想不通,那時候可是董卓強行將自己從義父那裏給要來的,說是搶來的也不算過分,別人都是同情自己,卻隻有那個劉岩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要害董卓,這一番計謀天底下隻有天知地知貂蟬和王允知道,但是貂蟬不可能說出來,也能確定自己確實沒有對別人提起過,而且更相信王允也不會說出去,更不會讓人知道,義父的心機貂蟬明白,那是打死都不可能說出去的,但是劉岩究竟怎麼知道自己和義父密議的。
想到這些,貂蟬不由得悠悠的歎了口氣:“老爺不用安慰妾身,妾身如何不知道,那劉岩一直便對妾身有成見,先前不是還要殺了妾身嗎,若非是老爺親手阻止,或者妾身如今都已經成了刀下鬼了。”
董卓臉色陰沉下來,輕哼了一聲,隻是安慰貂蟬:“不用多想,我已經命令四城守備嚴加防範,劉岩攻不進來的,除非我死了,不然沒有人能傷到你,哼,若不是看在白兒身上,我早就把劉岩處死了,還真以為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真以為我是老糊塗了,如果不是看在白兒身上,我咋隻要一句話,就能讓劉岩前功盡棄,也不會由得他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董卓說的這倒是實話,當初劉岩占據三郡,董卓開始還不曾介意,但是後來發現劉岩在漆恒屯兵,本來是要安排一個人去並州,將並州掌管於手下,畢竟董卓才是並州刺史,但是沒有想到,偏偏董白竟然喜歡上劉岩,而且是不可自拔,為了這個孫女,董卓才沒有理睬劉岩,甚至婚後更是給劉岩很多的支持,就算是劉岩曾經辭了自己一劍,董卓都不曾放在心上,不就是因為董白嗎,若不是為了董白,牛輔那三萬大軍,劉岩能夠收取的了,如果不是董卓,當日劉岩身死的消息傳來,牛輔在南麵攻,韓遂在西麵打,袁紹也在東麵夾擊,周勃焦幹也從南麵搗亂,而且北方鮮卑也插了一腳,若非是董卓,並州早就陷落了,還真以為能夠扛得住這樣的圍攻,後來董卓得知董白竟然貌似親自抵擋鮮卑寇邊,當時董卓差點率軍出征,要去救董白,幸好當時董白勝利的消息傳來,更是董白身體無恙,董卓才放下心來,當時董卓還笑道:“真不愧是我董卓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