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從車上衝上來,懷中抱著裝著琉璃瓶的箱子,眼見從近衛營的馬下伏著身子衝過,卻是一臉的興奮,死死地抱著那箱子高呼道:“將軍,將軍,真的是好寶貝,太漂亮了,絕對價值連城的寶貝——”
話未說完,這邊近衛營急了,這東西可是一件就能換三千奴隸的東西,真要是丟了,將軍還不扒了他們的皮,特別是守護馬車的那十名近衛更是大怒,如何還有臉麵賤人,就在他們十人的眼皮子底下讓人溜了,這還了得,一時間惡向膽邊生,紛紛從馬車上縱躍而下,便已經取出了弩箭,大喝聲中,卻瞄準了那探子射了過去,十餘人一起動手,加上還有近衛營的弟兄攔截,這探子的命運可想而知,還沒有逃出十幾步,便是一聲慘叫,一下子倒在地上,悲傷已經被射成了馬蜂窩。
隻是這探子是死了,但是因為慣性,卻將那琉璃瓶的箱子給拋了出去,便見畫著弧線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幾個近衛伸手去接也沒有接住,終於還是‘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剛好落在了近衛營的包圍之外。
此時那邊西涼軍眼見他們的人死了,不由得又驚又怒,哪裏還記得是怎麼死的,特別是剛才那一句價值連城的寶貝,所謂財錦動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時間貪念大動,竟有人不等那將官下令,便已經策馬衝了過來,若是有這樣的寶貝,還用得著打生打死的當這兵嗎,誰不願意過那富翁的生活。
西涼軍在利益的驅使下登時亂了,雖然是夜裏,但是因為燈火通明,加上那琉璃瓶偏偏能從箱子裏看見一截,不知道怎麼裝的,跌在地上也沒有破,此時在火光的照耀下,果然是異彩紛呈,不停的流轉著異樣的光芒,映的人眼睛都發花了,能看的這一切的便是衝出來的這十幾個人,其餘的隻怕是還沒有注意到這琉璃瓶究竟什麼樣的,隻是看到一點,便知道這絕對是寶貝,價值連城的寶貝。
這十幾個人一奔出,劄木合猛地大喝一聲,果然如此將軍所料,嘴角不由得冒起一絲冷笑:“兄弟們,不能讓寶貝落入西涼軍的手中,這是要先給天子的,——給我殺——”
話音落下,近衛營的弟兄其實早有準備,頃刻間已經去了掛在馬上的盾牌,以便將自己防護起來,一邊取下弩箭,便已經對準了那是幾個衝上來的西涼軍探子,不用劄木合在說話,便已經動了手,一片機弩聲傳來,十幾個人幾乎都栽了下來,有的當場就死就了,有的還沒有死,從戰馬上跌下來,躺在地上慘哼不已。
“住手,在敢動手別說我們不客氣了——”那西涼軍的將官眼見著雙方都很激動就要廝殺起來,近衛營已經動了,身後的弟兄也想動彈,這邊是一場大亂,隻是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張濟將軍可是有吩咐的,盡量不和新軍廝殺,就算是發現劉岩也不能傷了他,不然是要有大麻煩的。
幸好有著將官的一聲招呼,他身後的探馬卻是止住了,手中已經都去了弓弩長槍,一個個臉色大變,這仿佛就要動手,幸虧這一生呼喊,這才都住手,而近衛營也因為這一生大喝而克製下來,一時間誰也不敢妄動。
看著場中倒斃的十幾個自家弟兄,那將官臉色慘然,眼中也是一股怨恨,卻朝劄木合望去,隻是冷冷的道:“小子,你殺了我十幾個弟兄,這筆賬打算怎麼交代?”
劄木合冷笑了一聲,卻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站在理上又怕他什麼,雙腿一夾馬腹便已經到了跟前,望著那將官隻是冷聲道:“交代,我還想給你要個交代呢,這獻給天子的禮物你們都敢亂動,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是你們這些人扛得起的嗎,哼,問我怎麼交代,當初是你說隻想搜一搜,沒有我家將軍就讓我們過去的,但是如何,竟然動手搶寶貝,你們是想幹嘛?還來問我——”
那將官臉上抽了抽,盡量壓製著怒氣,心中也在掂量著事情,但是明顯的,這件事情鬧起來,真要是傳到張濟將軍那裏,必然不會饒過他們,寶貝——那將官朝那木箱望去,隻看到一角流轉著五彩光芒,究竟是怎樣的寶貝呢?
好半晌,這將官終於還是咬了咬牙,隻是恨恨的啐了一口:“這些混蛋死有餘辜,我不追究了,但是馬車裏我還要搜一下,不然對我們將軍沒法交代。”
這話一落下,近衛營是鬆了口氣,但是西涼軍卻是不幹了,紛紛朝那將軍吵吵著:“將軍,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他們殺了咱們的弟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