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雖然一聲厲喝,可惜場中人多嘴雜呂布也不曾聽到,心神多半放在那甩不脫的兵卒身上,那裏注意到張濟合身撲來,卻說這一槍淩空刺來,眼見著就要刺入呂布後心,可惜此時呂布竟然沒有察覺,張濟心中不由的一喜,可惜到底是歡喜早了,人在半空中,卻不經意間,察覺到一並倡導已經朝他斬來,可惜半空中無處接力,卻是躲也無從躲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刀斬下,卻是高順眼見呂布危險,舍開那邊的西涼軍,卻已經朝張濟殺來,可謂是正是時候,不然一代飛將,堂堂的問候呂布便要死於此地。
到底沒有能躲得開,那一刀便從張濟腹部斬下,登時見鮮血混著肚腸灑下,張濟慘呼了一聲,既便是如此,卻也是猛地一咬牙,手腕一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長戈擲了出去,此時呂布雖然有所察覺,枝江身子猛地一扭,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卻還是被刺中了肩頭,也不由得一聲悶哼,連手中的長戈也放開了。
張濟落地,隻是發出最後的一聲慘叫,卻又強行掙紮起來,雙目環睜望向呂布,卻依舊不甘心的朝前走了兩步,即便是呂布高順之輩,也是不由的膽寒,好一個張濟,隻可惜張濟在勇,也不過已經是強弩之末,一隻手都捂不住腸子流出來,嘴中不停的吐出鮮血,卻還想要斬殺呂布,為了懷中的天子密旨盡最後一份力。
卻說不知一人過來救呂布,那邊曹性遠遠望見呂布危急,隻是一腳踹飛了一個西涼軍,單手擱刀,取下了背上的大弓,此時也是張濟淩空刺呂布的時候,可惜箭還沒有射出去,張濟就被高順一刀斬落,本來以為沒事了,卻還是見張濟猛的爬起來,不由得心中一驚,猛地一箭射出,將張濟射了個透心涼。
這還不算,一直呆在呂布周圍的李封眼見呂布危急,隻是一槍刺來,卻是落後了曹性一步,到底一槍從張濟後心紮了進去,至此張濟再無一絲力氣,身子一僵,驟然而逝,死前還回頭瞪了李封一眼,嚇得李封竟然一抖,鬆開長槍退了兩步,卻被一名西涼軍大吼著一刀給砍死了。
可憐堂堂一代名將張濟,死時朝後倒去,卻被長槍支住,再不曾倒下去,就那麼怒睜著雙眼,一臉的不甘心,帶著多少遺憾離開了人間,那一封天子的親筆密旨,竟然被生生按進了被劈開的肚子裏,死的何等慘烈,即便是呂布高順這些敵人,也是不由得升起一股崇敬之意,竟不敢在上前。
呂布嘴角抽了抽,伸手將肩膀上的長槍給抽了下來,帶起一捧鮮血,不由得悶哼一聲,卻是望向張濟,一時間竟很不起來這個敵人,咽了口吐沫,不由得歎了口氣,竟然雙手捧著長槍給張濟送過去,也算是對張濟這位英雄的尊重,哪知道才走進張濟身邊,竟不想張濟的身子卻忽然一動,呂布心中一驚,難道竟然依舊未死不成?隻驚得呂布身不由己的‘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
在朝張濟望去,卻見張濟隻是因為身後的長槍不太穩,身子動了動而已,呂布一時間羞愧不已,一張臉臊得通紅,隻是身邊諸將卻沒有笑話他,都被張濟的勇猛懾服,呂布也隻是將長槍朝張濟腳下拋去,就讓張濟的武器伴他一起離去吧,即便是作為敵人,呂布臨走之際,也是朝張濟拱了拱手。
此時眼見主將被殺,西涼軍一時間大亂,呼喊聲,悲呼聲,卻沒有人後退,也後退不了,隻是於並州軍死死地糾纏在一起拚殺,但是主將一死,西涼軍畢竟是士氣大跌,一時間再不複剛才哪般的勇猛,便被並州軍殺的大敗。
不多時,本就兵力少的西涼軍卻劣勢盡顯,被並州軍圍住廝殺,卻是被分成一撮一撮的,慢慢地喊殺聲漸小,在南門的六千西涼軍卻幾乎是傷亡殆盡,鮮血染紅了整個長安南門,死屍遍地,殘肢斷臂無數。
呂布鬆了口氣,望一望戰死的何止那些西涼軍,也有無數並州軍,可惜此時沒時間統計究竟死了多少弟兄,聽聽遠處正在趕來的從北城西城東城增援的西涼軍,呂布深吸了口氣:“高順,你領兩千軍朝東迎去,成廉,你領兩千軍朝西迎去,務必盡快占領東西兩門,曹性,你領一千軍駐守南門——”
話音落下,呂布張眼朝北方望去,隻是咬著牙道:“其餘諸將隨我朝北殺去,斬殺援軍,並隨我去皇宮救駕——”
眾將轟然應諾,便各自領兵而去,很快東西傳來喊殺聲,而呂布自領七千大軍朝北殺去,不及多遠,便望見一員白袍小將遠遠地迎來,望見呂布便是高喝道:“三姓家奴,還不快快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