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張繡接了張濟回來,劉岩便領著眾人過來接下張濟的棺木,此時也沒有更好的棺木做準備,也隻有用著一個,當然張繡根本沒有打算更換過,畢竟這一具棺木卻是意義不一樣,乃是敵人準備的,寫滿了敵人對叔父的尊重,便是傳揚開來也足以讓叔父名揚千秋,自然不能更換,至於接下來準備靈堂治喪的事宜,自然有劉岩安排人去準備,很快也就在大營之中搭設起一個靈堂。
等一切安頓好,劉岩一邊陪著張繡守靈,一邊於張繡商量下葬的事情,自然有兩手準備,其一是運回老家安葬,其二是就地安葬修墳,不過其中一些準備就不一樣了,如果運回老家安葬的話,就需要火化屍體,不然此時已經是夏天,而且已經放了兩日,在放下去必然是屍臭迸發,再然後也會引發文藝的可能,雖然有隨軍郎中處理,但是也不能久放,隻是張繡本意是運回老家,但是後來一想,劉岩所說卻是有道理,又不願意火化,最終取了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先在長安這裏安葬,等以後有機會在遷回老家下葬。
那時候可不興火化這一套,除非是大規模死人沒有人收屍的,或者如長安城中此時不能出城掩埋的,說到底也是怕鬧起瘟疫來,而張濟老家是涼州武威的人,要是運回去卻是千裏之遙,這一路上不知多久,這屍體是絕對放不下去的。
不說張濟治喪,卻說此時董卓的故將李傕,在早收到李儒的消息之後,心中不免焦急,便已經招呼上郭汜一路朝長安趕來,就怕董卓等不及他們,萬一董卓一死,而他們不能抵達長安,隻怕事情有變化,便日夜兼程的朝長安趕來,隻是畢竟陳倉居此地距離不近,趕來趕去終究沒有趕得上董卓的最後一麵。
卻說著李傕郭汜本都是土匪出身,後來機緣之下被董卓收服,便一直跟在董卓手下,特別是這李傕可是董卓手下頭號悍將,於郭汜又是把兄弟,在西涼軍中除了董卓之外誰都不服,即便是於郭汜也是多有糾紛,除了董卓能夠指使他,卻是誰的話也不聽,縱然如牛輔李儒者也是不行。
這一路趕下來,眼看著就快要到了長安,卻在半路上探馬抓住了幾個自稱是天子使臣的家夥,等帶到大營之中,那幾個使臣隻是說是奉了天子之命給西涼軍諸將送詔令來的,隻是聽到這個消息李傕卻沒有一點的喜悅,當時表明身份,便接下了詔令,隻是吩咐人好生招待這幾個使臣,而拉著郭汜卻到了另一座大帳。
二人打開詔令各自看了一遍,郭汜倒是並不在意,隻是嘿嘿的笑道:“你瞧這詔令來的真是及時,隻怕是太師知道自己活不太久了,給咱們也某個出身,不然以後誰來管咱們,嘿——太師對咱們實在是太好了。”
“太師是對咱們好,”李傕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隻是盯著詔令臉上忽青忽白變幻不定:“不過你高興的太早了,這絕不是太師的手筆,咱們最近屁的軍功都沒有,太師會給咱們升官,哼,這絕不是太師的秉性,咱們這些兄弟哪一個不是隨著太師出生入死,拿命和血換來的升遷,太師可曾無緣無故的升過誰的官,就連劉岩是他的孫女婿,都不曾有半點照顧,要不然劉岩隻怕也就不是如今的這般情形,再說牛輔和李儒二人,你看看不也是都是憑著軍功升上來的嗎。”
郭汜一呆,卻不知道李傕什麼意思,不過升官可是好事呀,不由得嘿了一聲:“我說大哥,你想的也太多了吧,隻要太師一日不死,還能有人翻了天不成,就你想得多。”
“愚昧——”李傕冷冷的哼了一聲,對郭汜不以為然。
卻不想郭汜臉色一變,不由得怒哼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一張臉陰沉下來:“李傕,你少他媽的諷刺我,不然可別說我和你翻臉——”
李傕嘴角泛起一絲嘲弄,卻並不理會郭汜的怒火,隻是冷冷的道:“郭汜,你也少在我麵前裝,你以為我還不知道你,好歹當兄弟這麼多年了,你那些心思我還看不透,你要是願意和我談,就老老實實的坐下和我談,要是再給我裝傻,我這裏可就不歡迎你,就恕我不送客了。”
李傕說話無疑很難聽,甚至有趕人的意思,郭汜如何能聽不出來,可惜郭汜臉色變了,隻是不但不生氣不動怒,反而笑的特別的燦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隻是哈哈大笑:“大哥,你瞧你還是開不得玩笑,兄弟我不就是說兩句笑話嗎,值得你這樣動怒,別上火——咱好好說話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