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劈開柵欄,鞠義已經感覺沒有多少力氣,死在自己的刀下的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每一個都是拚著受傷殺過來的,此時一身的鮮血和傷痕,已經讓鞠義抬腿都感覺有些遲疑,不過此時不能停下,身邊的先登死士大多戰死了不少,更有些被衝散的,鞠義沒時間擔心他們的安全,如今連自己的死活都顧不得了,更何論其他人,不過不管怎麼說,終於算是到了糧草跟前,隻要點燃了大火,就可以退出去了。
身邊的死士之中有十幾個背上背著火油,其實出發的時候是五十名死士背著或有的,隻是殺到此處卻隻剩下這十幾個人,不過也足夠了,鞠義吆喝了一聲,於先登死士營的弟兄分散開來,阻擊那些衝過來企圖攔阻他們的公孫軍,而隻有二十個人在抱著火油於火把四處的拋灑,甚至顧不得敵人射過來的箭矢。
終於大火燒了起來,有或有的滋養,大火升騰的很猛,足足把起了丈餘高得火苗,炙的人大汗淋漓,鞠義臉上算是見了笑容,猛地大吼一聲:“兄弟們,活著的回去了,衝壓,回去喝酒玩女人去。”
已經疲憊額的要死的先登死士,隨著鞠義的一聲吆喝仿佛士氣猛地一震,大火點燃了,事情成功了,眾人也就放下了心事,剩下的隻是活著出去,活著回去廣川,隻要能活著回去,至於其他的都好說。
此時中軍大帳,望著衝天而起的火光,公孫越臉色鐵青,雙手握著拳頭,指節都已經發青,出師不利呀,方到了就被燒了糧草,雖然不至於餓著,但是延誤戰機卻是一定的,這如何像大哥交代呀,隻是自己從警覺喊殺聲開始,到大火升騰起來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甚至還來不及組織絞殺,敵人怎麼會殺進來的如此的快,難道是值守的兵丁偷懶了,還是他們根本沒有抵抗,自己都不知道該指揮親兵營去哪裏攔截敵人。
但是此時的重點卻已經不是追擊敵人,敵人摸營燒了糧草,人數多不了,沒必要非要咬著他們不放,但是不抓住他們全部宰了,這口惡氣又出不了,隨即吩咐親兵營:“你們去攔截敵人,全部都給我殺了。”
卻又轉頭朝副將吳奎道:“立刻通令各營什麼也不要管,全部去滅火救糧草,能救多少救多少,快去,還他媽的愣著幹嘛——”
沒有人反對公孫越的命令,親兵營已經奔著喊殺聲最強烈的地方衝去,而副將則領著人去下命令,無數人喊著救火,有的去擔水,有的用被子什麼的去蒙住火頭,也好衝上去滅火,總之一時間大營是亂作一團。
隻是可惜的是,公孫越的親兵營並沒有截住鞠義的先登死士,從大火生氣,大營就已經亂成一團,不知所措的兵卒們,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救火,反而沒有太多的人攔住鞠義他們廝殺,除非是碰上了,而此時鞠義他們也不再那樣拚命,更多的是想著怎麼活著回去,強弩迸射,加上借著帳篷的掩護,眾人損失小了很多,終於搶在親兵營之前算是除了敵軍大營,路上還收攏了一些被衝散的兄弟,加上就回來的受了傷的弟兄,最終能夠活著回來的卻還有三四百人,但是半數的先登死士營的弟兄卻是留在了敵人的的大營之中。
終於算是殺了回來,到了廣川城下,隋遠早就開了城門迎接,看到一個個像是被鮮血染了一樣,哪一個身上沒有幾道傷口,就連鞠義的身上也有兩道傷口都見了骨頭,不過好在是還不足以致命,但是流血和氣力的消耗,鞠義在見到隋遠的時候,隻是咧嘴一笑,不等隋遠伸手去扶他,就一頭栽在了地上,身後的先登死士也幾乎都是如此,大部分都沒有自己走進城門,而是被抬進去的。
看著臉上沒有血色的鞠義,隋遠眼中含著虎淚,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總是顯得蒼白無力,幾百弟兄的性命也不是幾句話就能安慰得了的,最少隋遠是感覺到很壓抑,鞠義這也是為了城中的這些兄弟。
不過鞠義可沒有隋遠這麼感傷,被隋遠扶起來,卻是翻白了一下眼珠子,咧嘴一笑:“兄弟,你是故意的還是有心的,都不扶著哥哥我,想摔死我呀,不行,這次弟兄們的酒你請了,嘿嘿,可要去麗春院喝花酒呀。”
“我請,我請——”隋遠抹了抹眼淚,也咧嘴笑了起來,心中也不再那麼難受,隻是扶著鞠義進了城,將被集中來的郎中全部請過來,開始救治這些受傷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