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升有些發呆,隻是隨即甩了甩頭,輕歎了口氣,連話也不說,無精打采的策馬而出,甚至連武器也不肯放下,不過劉岩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縱然讓他帶著兵器也不足慮,也不怕陶升就此還能掀起風浪,因為陶升受傷頗重,先是被裴元紹砸了一錘,胸腹間的內傷厲害,從此落下了一個咳嗽的毛病,而且肩頭還挨了一箭,說起來陶升也算是硬氣,傷的不輕還一路指揮著大軍逃到這裏,就算是到最後也沒有放棄,縱然投降也還是不肯放下兵器,依舊死死地堅持著,縱然已經沒有意義。
再說陶升到了劉岩不遠處,強撐在從馬上翻落下來,然後再親兵的攙扶下,單膝跪倒在劉岩麵前,隻是聲音很是低沉:“降將陶升參見將軍,多謝將軍對弟兄們的不殺之恩,陶升心中愧領了——”
其實說這番話,陶升心中直如刀割一樣,這是被逼的投降,其中有多少無奈和不甘,隻是陶升無可選擇而已,如若不然也隻有全部戰死在這裏,隻是這些手下的弟兄卻也是有家有口,和他陶升六七年下來也早有了感情,再拿著弟兄們去做無意義的事情,陶升還做不出來,這才選擇了投降。
劉岩嘿了一聲,翻身從馬上下來,上前將陶升扶起來,雖然說不上對陶升多麼尊重,但是最起碼的尊重還是有的,隻是笑道:“陶將軍不必如此,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說那麼多幹嘛——”
說著頓了一頓,隻是轉頭朝後麵望去,高聲道:“郎中,郎中,快給陶將軍治傷。”
隨即一名隨軍郎中趕忙跑上來,有親兵扶著陶升到了一邊,郎中便為陶升治傷不說,這邊其餘的隨軍郎中在近衛營的弟兄們的幫助下,不管新軍將士還是黑山軍的弟兄,都開始進行救治,死了的抬到一邊分別放好,準備處理屍體,登記名錄。
也不知多久,傷兵總算是處理完了,正因為劉岩對黑山軍的一視同仁,那些投降的黑山軍也從最初的不安穩定下來,對傷兵尚且如此,對待他們自然也不會太過分了,至於被看押著也太正常了,心情的平複,讓收編的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紊,並沒有激起什麼變故,就算是偶爾有黑山軍被打罵兩下,也都選擇了隱忍,畢竟在劉岩的教導下嗎,這些近衛營的弟兄並沒有太過分,相比起其他的軍隊,近衛營絕對是做的最好的。
隨著傷兵處理好了,留下三百人照顧傷兵,再有二百人處理屍體,這一戰,近衛營損失了一百多人,而黑山軍卻是足足損失了四百多人,還有三百多傷兵,此時的黑山軍已經沒有了一點士氣,隻是被近衛營押解著默默地朝鄔縣趕去。
一路上,劉岩就在陶升身邊,不停的和陶升說著話,不過劉岩也不問黑山軍的情況,卻隻是聊著陶升的家庭,還有勸說陶升將家人遷到並州,並且向陶升說,也請他傳話給黑山軍的弟兄,不管是不是投靠並州,都可以把親人遷去並州,劉岩保證,就算是敵人也不會拿親人來做文章的,還說起並州如今的生活。
又不知多久,便到了鄔縣城下,有陶升一聲令下,鄔縣的那些兵卒登時打開城門,隨即出城接受投降整編,主將都投降了,他們還能做什麼,就此鄔縣算是陷落,而其後劉岩派遣陶升領二百親兵奔赴廣昌,由龐統手中接過兩千新軍將士,駐守廣昌,防備幽州的衝擊,這個任務算得上是重要,但是卻不讓陶升繼續統領那些黑山軍,而是交付了新軍大軍,劉岩親手寫信給龐統,如果說重用陶升,也算是不錯了,新近投降的一個降將,便可以獨自領兵坐鎮一方,也很是受重視,但是要說起來,陶升又是很無奈,卻又說不出什麼,畢竟劉岩不可能對他一點防範也沒有。
這樣說來,劉岩的手段也是日漸圓滑,將黑山軍交給裴元紹統領,裴元紹絕對值得信任,而且裴元紹又是黃巾軍出身,黑山軍對裴元紹的排斥還是要小一些的,這樣就不用打進去太多的新軍將士,也不會讓黑山軍有太多的抵觸心理,當然屯將們都給陶升帶去了,黑山軍之中的屯將之上的都是新軍任命的,至於陶升的手下全部都跟隨陶升去了廣昌,為陶升統軍去了。
隻是去了廣昌,陶升就等於被軟禁起來,試想一下,手下的兵都是並州的,這些並州新軍將士可是和其他的軍隊不同,在劉岩有意的教導和宣傳下,這些人簡直就是劉岩的死忠,如果陶升老老實實的為劉岩賣命,那麼還能掌握軍隊,一旦陶升有什麼不利於劉岩的動作,也不用別人來處理,手下的兵就能將他殺死,新軍之中崇拜劉岩的兵士不在少數,在有意的宣傳下,還有無意的兵卒們的傳說中,劉岩已經是新軍的神,最少對底層的兵卒的影響力很大,如今也慢慢地滲透了西涼軍,畢竟還有他們的家人,如今都過上了好日子,這一切都是劉岩所賜,你走在並州任何一個地方,老百姓都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劉岩賜予的,留言就是他們的恩人,久而久之,這種認知已經成為一種本能的意識,如今並州百姓對於劉岩都是一種狂熱的崇拜,這源於劉岩成功多個擊潰了常年騷擾他們欺淩他們的鮮卑人和匈奴人,如今在哪寫曾經讓他們害怕的人麵前,百姓們也可以站起身子,而劉岩就是他們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