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賈詡竟然搖著頭一臉的惋惜,轉身竟然朝牧虎歎了口氣:“到底沒有趕得上,哎就我懷中這點解藥也不夠救城中幾千百姓的,若是隻是救幾十個人也沒有多大意義,不如咱們回去吧,還是正事要緊。”
牧虎有些迷糊了,實在搞不清楚賈詡玩的什麼鬼把戲,這老倌連晉陽都沒有來過,又怎麼能下肚呢,隻是看城牆上兵士們的反應絕不似作假,再說人家夜沒有道理陪著他玩呀,那他又從哪裏聽來的這些話呢,一時間讓牧虎很是摸不著頭腦,不過賈詡既然抬腳就走,牧虎自然不會留下,便跟著賈詡往回走,嘴裏嘀咕著:“賈大人,你這是玩的哪門子花樣,我可告訴你,少給我是那些鬼心思聽見沒有。”
賈詡嘿了一聲,頭也不回隻是小聲道:“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不信你便聽著,不出十步必然會有人招呼咱們。”
這便往前走,嘴裏還輕聲數著‘一二三四——’結果踏出十步卻還是不見有人喊他們,賈詡一呆,心中一陣煩惱,難道晉陽城的人還有人識破了自己的計謀不成,聽見身後牧虎嘲笑他,心中也不是個滋味,隻是此時卻不能回頭了,看來這老臉是沒地方擱了,哪知道賈詡愁眉苦臉的才又走出兩步,卻忽然聽城牆上的兵卒有人高呼道:“老先生,您可不能走呀,您走了我們怎麼辦?”
賈詡一頓,隻是一臉的愁苦,朝城牆上望去,隻是合手鞠了一躬,卻是歎道:“我身上也不過一點解藥,救不了你們這麼多人的,再說要配這解藥卻是很費功夫,我聽聞劉並州就要打過來了,也沒有時間於你們配藥了,不如早點離開你們這是非之地的好,不然到時候被劉並州看到反而不美。”
這話說完,便有轉身要離去,這下子有人急了,這可是關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也不用商量,就有人打開城門便追了出來,頃刻間便已經追上賈詡牧虎二人,卻不敢怠慢了這位救命的人,猛地十幾個人就跪倒在賈詡麵前:“老先生,您能不辭辛勞的來送信,必然是一位心腸良善的大好人,難道您就忍心看我們中毒而死嗎,求求您了,救救我們吧,我們絕不會讓您白救得,一人湊一些錢,全城加上百姓,也夠老先生好好生活一輩子的。”
賈詡隻是搖頭,卻是不說什麼,便又有兵卒哀求道:“老先生,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想我張三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還在吃奶的孩子,你若是不救我的話,那孤兒寡母的該怎麼活呀,我那老母親又該怎麼辦呀——”
一時間難為這張三竟然擠出幾滴眼淚來,讓牧虎差點笑出聲來,這家夥也不過二十左右,還上有八十歲老母,難道他那老母還能六十歲給他來個老蚌生珠不成,隻怕他爹都沒有了,哪還有那種能力,不過眼前被敵人包圍著,牧虎也不敢大意,隻是臉上微微有些扭曲,卻是憋著笑不出來。
聽張三說得可憐,又見張三掉了眼淚,一時間賈詡心中也不好過,隻是一臉的愁苦歎息道:“我倒是想留下來救你們,隻是我說句不怕諸位怪罪的話,我此行便是要去投奔劉並州的,若是留下來與你們救命,到時候這劉將軍打到了晉陽,見到我給敵人救命,就怕劉將軍再也不肯收留我了,想劉將軍與我有天大的恩情,我又怎麼能無情無義,隻想留在劉將軍身邊罷了。”
這一番話落下,登時讓這些太原兵都傻眼了,合著說了半天,著老先生是敵人劉岩的人,聽起來劉岩還對他有恩,難怪卻是執意要走,這——這可怎麼辦呀?
一時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古怪,忽然就有人想到什麼,於身邊的人一使眼色,忽然一躍而起,隻是未在賈詡牧虎身邊,臉上閃過一絲陰鬱:“老先生,我知道你心中良善,不然也不會遠來告訴我們中毒的事情了,我看您身後這人一隻拿劍對著您,想必是迫於這賊人的威脅不敢留下對吧,您放心,我們絕對要將您從賊人手中救下來——”
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牧虎拿劍頂著賈詡,絕不會是一夥的,隻怕不是什麼好東西,況且穿的是西涼軍的裝扮,定是他威脅賈詡,賈詡才不敢留下的,自然將一切的矛頭對準了牧虎,要不是顧忌到極愛徐會受傷害,隻怕便已經動手了。
眼見這些兵士執起刀槍對準了牧虎,賈詡也嚇了一跳,趕忙擺手道:“諸位使不得,這位將軍是劉將軍的屬下,隻是當時將我誤當做奸細,到現在也不肯相信我,本是要壓著我去見劉將軍的,這不是路過晉陽,我這一番好說歹說,這位牧虎將軍心軟,不忍心看著你們和百姓這麼多人死去,這才壓著我來給諸位送信的,隻是沒有想到還是來晚了,你們可不能對牧虎將軍如何,若不是牧虎將軍深明大義,心底良善,換做別人誰肯來給敵人送信,你們說是吧。”